“你不必這般委屈模樣,向家二老半生無子,自從救了我父親之後,這一二十年我父親直接都用心對待,贍養二老,向家老爺再也不需要出去深山打獵維持生計,向家夫人也不用替人漿洗衣物來補貼家用,就連向姑娘你這些年也隻需要在家裡待著,每日等吃等喝便行,因為有我爹從一開始跟著去打獵,後來幫人搬貨,後來有了些積蓄,便開了一間鐵鋪,照顧向家這麼多年,從來不曾說個不字,這救命之恩報了這麼多年,就算還欠向家恩情,那如今又在京城中置辦了宅院,安排了婢仆,每月還有足夠的銀錢供給,這難道不是在還恩嗎?如今不過就是不願意答應你們這一個要求而已,你們就仿佛我父親欠了你們天大的恩情一般,我父親為人正直,此生隻願娶我母親一人,你們就覺得他沒有良心,恩將仇報,我倒是不知這又是何道理!”
眾人聽到謝唯瑤如此說,都很是讚同的點點了頭,這救命之恩雖重,但是謝家報恩一直不曾停歇,就說將這向家全家人都供養終老,就已經是非常仁義了。
“而且論救命之恩,也許並不止向家於我父親有救命之恩吧,之前我父親同向老爺深山打獵遇到猛獸,向家老爺差點被猛獸撕碎,是我父親替您擋住了這致命一擊,又在受傷之時還不忘記將已經腿軟的您背出深林,向家夫人您的一張嘴不饒人,當初說話得罪人,還和人對簿公堂,最後理虧被罰了三十個板子,是我父親替您擋了那些板子,本來人家原告不願意,還是父親說翻倍受罰才願意和解,最後挨了六十個板子,要是這三十個板子落在您的身上,想必您這條命就交代在衙門了,還有向家姑娘你,你的夫君嗜賭成性,還時不時的毆打你,自從他喝酒過量摔死,你的婆家是日日夜夜磋磨於你,還是我父親用打鐵賺來的銀錢給你買了個解脫,不然你要是繼續呆在你那虎狼一般的婆家,想必如今也沒辦法活著站在這裡了吧,而且有我父親的庇佑,你的婆家人也不敢再騷擾你。”
謝唯瑤仿佛很輕鬆的說出了這些事,柳氏卻聽的很是心酸,這些事謝林從來不曾跟她提過,向家人沒想到謝唯瑤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我父親歸京以來,從來不曾提過這些事,不過是我性子天生愛打聽,就托了人去查我父親這些年過的如何,才知曉如此多的事,本來不想在今日這個場合說出這些,本想就當不知道這些往事,畢竟我的父親都不在意這些往事,依舊是好好的贍養二老,讓二老頤養天年,但是你們在這種場合陷我父親於不義,逼著他納妾,那我隻能好好的和你們說道說道了,所謂的救命之恩,一命還一命,我父親已經還了你們幾條命了,又何必一直挾恩圖報呢?隻要你們在京城一日,我謝家定然會好好庇護,並不是非得嫁進門!”
說完這些謝唯瑤又湊近了向寶珠,用隻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來了句,
“你夫君是如何大白日的醉酒摔死的,你難道不知曉嗎?”
向寶珠瞳孔一縮,眼神中帶著慌張,不可置信的看著謝唯瑤,謝唯瑤玩味的看著向寶珠,
“你還要嫁嗎?”
說罷謝唯瑤起身又對著皇帝行了一禮,
“不知道臣女說了這麼多,向家人能不能理解臣女父親的苦衷,臣女知曉向家是怕在京城孤苦無依,但是臣女父親是光明磊落之人,定然是不會不管他們的。”
此時的向寶珠眼珠子轉了轉,終於開了口,
“陛下,是民女想多了,民女是怕謝大哥對我們不管不顧,這才想要嫁進去,如今既然已經知道謝家人如此重情,民女不會再強求了。”
眾人看她收回了自己想要嫁入謝家的話,也都鬆了口氣,上首的皇帝看到這向家竟然不嫁了,自己也不好再強求,
“既然如此,那便罷了,宴請繼續吧。”
向家人立刻又回了位置,謝唯瑤也坐回了席位,坐下之時抬頭看向了上首的皇帝,剛好與皇帝四目相對,皇帝竟然有些慌張的挪開了視線,謝唯瑤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一晃宮宴已經過半,上首的皇帝此時又開了口,
“這祈兒一晃便已經成家立業,離兒卻還未曾婚配,今日朕便做個主,便給你賜個婚吧!這太傅家的孫女可在?”
晏可兒聽到在喊自己,立馬便站了出來躬身行了禮,
“嗯,不錯,朕今日便給你和離兒賜婚,以後這北安的太子妃便是你了。”
皇帝此話一出,滿堂震驚,不少人都看向了蕭離,又看向了謝唯瑤,座上的皇後此時更是皺起了眉,
晏可兒聽到自己被賜婚給蕭離,心中異常驚喜,急忙就要跪下謝恩,
“陛下許是吃醉酒了吧,太子早就已經屬意於這謝家女兒,不是早就同我們提過嗎,陛下怎的賜婚給了這晏家孫女?”
皇後眉頭緊皺,看向了身邊的皇帝,
“這謝家女兒雖說活潑聰穎,但是這太子妃畢竟不比旁的,以後可是要當這北安的皇後的,她從小藥王穀長大,哪裡懂那麼多這世家的禮儀和規矩,如若離兒喜歡,那便納為側妃吧。”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安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眾人都不清楚今日的陛下是怎麼了,這謝家一直都是陛下最看重的,如今竟然說謝家女兒不懂規矩,莫不是陛下最近和這謝家有什麼問題,剛剛為難謝家老的,現在又為難謝家小的,而且這皇後就是藥王穀出身,他如此說豈不是連帶著皇後一同給罵進去了,
“還請父皇收回成命!兒臣對晏家姑娘無意,隻屬意於謝唯瑤,而且絕不可能讓她屈居側妃之位!”
聽到蕭離如此說,晏可兒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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