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買宅子吧,趁著這段時間人都在京城!”季老太太將兒媳的話聽了進去,沉吟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道。
“行!那就你們兩兄弟這兩天好好挑挑宅子,我和弟妹在京城好好逛逛,再給小念兒多挑些嫁妝!”
“大舅母!”晏姝念哭笑不得,“你們都已經帶了那些東西過來,說是還有在路上的,若是再挑,怕是晏家都要放不下了。而且你們準備得太多,怕是我娘那更有理由什麼都不給我準備了!”
“你還指望著她能給你準備出什麼好東西呢?就晏家這些破破爛爛,你還是彆帶去侯府丟人現眼了。”何氏冷哼一聲,一臉嫌棄。
“那也沒有他們想用我的親事給自己謀好處,卻什麼都不付出的道理。”
“你呀!”何氏上前朝著晏姝念的額頭點了點,“何必去爭這個長短呢?她們越是不看重你、表現得越是明顯,對於你來說才越是有利呢!”
晏姝念還沒有從這個方向考慮過,不過被大舅母一點通,她很快便想通其中的深意,“那就聽大舅母的!”
“這就對了!”何氏笑得開懷,“其它事你就甭管了,有舅舅、舅母們在,保準讓你風風光光出嫁,你當下要做的便是安心待嫁了。”
姑娘家的嫁衣一般是從家中開始相看就要著手準備,一兩年的工期是常有的事。
之前在江南時,晏姝念也被兩位舅母拘著繡了個大致的花樣出來,但是沒料到她未來的親事會落到侯府頭上。
雖說她先前準備的布料、花樣、款式都拿得出手,但是若是要進侯府還是差了些意思。
現做必然是來不及了,晏姝念原是想著多雇幾個經驗豐富的繡娘趕製,誰知道侯府那邊居然說嫁衣他們會準備好。
當侯府的丫鬟從箱籠中小心翼翼的將嫁衣捧出來時,饒是自認為見過不少大場麵的兩個季家媳婦兒都狠狠吸了一口氣。
大紅的嫁衣,袖口和領口用銀線繡著端莊大氣的祥雲紋,衣襟處用福字和喜字點綴,長長的裙擺上用金線繡著一隻碩大的孔雀,各色寶石點綴其中,猛然看上去栩栩如生。
和嫁衣配套的頭麵、配飾裝在另一個箱籠中,剛揭開箱籠,金色的光芒讓狹小的屋子熠熠生輝。
“這是我家夫人當年的嫁衣,嫁衣上的一針一線皆是出自她手,其中的寶石是我家舅老爺搜羅了好久才按照她的要求找齊的。這套頭麵還是太後當年賜下的,我家夫人一直小心保管著。”
何氏和齊氏妯娌倆悄然對視,皆是一驚,沒想到侯府會如此看重自家姑娘。
要知道嫁衣除了姑娘家自己繡,若是母家顯貴的,也可以用母親當年的嫁衣。侯夫人自己的姑娘還沒有出嫁呢,侯府說他們來準備嫁衣時,她們還隻當會是找繡娘做,哪敢想會是將侯夫人的嫁衣送來?更彆提一起送來的還有太後賜下的頭麵。
當下她們便對小念兒將要嫁進侯府的事放心了不少。
既然侯府如此大方,又看重自家姑娘,她們更是鉚足了勁兒,想讓侯府知道娶到晏姝念,他們吃不了虧。
所以季家人一合計,又往給晏姝念準備的嫁妝中添上了三座京郊的莊子、三個京城的店鋪。
晏姝念吃驚不已,“你們確定給了我之後,家中還能有剩餘的活錢?”
“沒了再賺就是,總不能在嫁妝上虧了你去!”小舅舅大手一揮,很是豪爽。
時間一晃便到了大婚日子的前夕,這日應是家中長輩、新嫁娘的小姐妹們添妝送喜的日子。不過不管是晏家還是季家,都沒有彆的親戚在京城。而晏姝念常年在江南,更不可能在京城中有什麼交好的小姐妹。
所以這日隻有家中的兩位姐妹陪著晏姝念坐在屋內閒聊。
昨日舅舅們給她準備的嫁妝都已抵達京城,包括她在江南時院子裡伺候的人,願意跟來京城的,也都帶了過來。
進了侯府之後,身邊總不能就幾個人伺候著,而伺候的人肯定是知根知底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