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的視線看向站在綠柳身邊的另一位。
“先前和兩位老板接觸的人身份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夫人請過目!”男子說完,將卷軸伸手遞出。
站在晏姝念身側的紅櫻上前將卷軸拿過,轉身遞於晏姝念的手中。
晏姝念接於手中,細細看了之後收起,交由紅櫻,“先收起來!”
“兩位老板儘量將人抓回來,中間人先繼續跟進,京城這位不要打草驚蛇,暗中觀察著便是!”她看向先前之人。
“是!”
接著另外一位上前,道“夫人,我們後麵采買的那一批木炭已經到位,何時安排入府?”
晏姝念手肘撐在圈椅的扶手上,頭靠了上去,緩緩說道“再等等吧!”
總不能府上的事情才剛出來,立馬就有新炭入庫。不說有心之人會不會懷疑,便是府上都交代不過去。
她這明知道入庫的木炭有問題,卻任由這些個東西進府不說,還不跟府上交代一聲,害得齊景星那邊如今這般狀況。
就算晏姝念解釋說她了解清楚了這些個木炭的毒性,雖說會有驚了胎氣的風險,但是對孕婦和胎兒的影響微乎其微。
然而眼下齊景星的狀況擺在那兒,就連太醫都說是木炭中的毒素所致。晏姝念若是說出這般解釋,怕是要被唾沫給淹死去。
畢竟她怎麼能自大到讓懷有身孕的人來承擔不確定的風險呢?
可是她確實是一再確定清楚了的,就是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了。
很快下邊的人給她解答道“夫人,府上這批木炭奴才去查看過了,毒素沒有變化。根據奴才查探得知,是二少夫人那邊燒的炭火過旺,且通風不夠,這才導致毒素攝入過多,從而情況較為嚴重。”
如此便說得過去了。
饒是如此,晏姝念也有些內疚。到底是她考慮不周,才讓齊景星遭了大罪去。
事已至此,她能做的隻剩下儘力補償。
她點了點頭,示意已經知曉。
下邊站著的人依次退下,隻剩下站在角落中的一人。
“夫人,建陽那邊有消息傳回來了。世子爺統共在建陽待了三日時間,他雖說沒有大張旗鼓的過去,但是行蹤不算隱秘。世子是在到建陽的第二日遇刺,於第三日陷入昏迷後,被下屬護送回京。因為世子在建陽的行蹤沒有放在明麵上,所以建陽那邊也就象征性的查了幾日城裡出現刺客的事,而後就不了了之了,沒有一個具體的說法出來。”
晏姝念垂眸若有所思,既是秘密去往建陽,卻又未將行蹤完全隱藏,甚至是她聽大表嫂說,那些跟著世子的屬下們在外都是大喇喇地稱呼他為“世子”。
當然這個未完全隱藏隻是針對於有心人而言,不然又為何世人皆以為世子是在柏城出的事呢?
那世子如此做的原因是什麼?有要事必須去查探?或是以身入局的試探?
屋子裡的人已然儘數退下,直至院子裡再有人進來,她才如夢方醒。
“長嫂,你怎麼樣?”
“長嫂,你莫要心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說!”
是聞晉霄和聞思穎兄妹倆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甫一進門便快步走至晏姝念身邊,細細觀察著她的臉色。
“我無礙!”晏姝念任由他們觀察著,“你們也莫要擔心,事情尚在掌控之中。”
隻要齊景星腹中的孩子無事,一切便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