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什麼證據?你還要什麼證據?”齊景星激動地朝著晏姝念咆哮,“我的孩兒都已經沒有了,你還要我拿出什麼證據?”
到最後,她的咆哮變成了悲戚的嗚咽,誰聽了都會有些於心不忍。
一個剛剛失去自己第一個孩子的母親,此時人現在悲痛中,任由誰都不忍責罰。
“好了!”老侯夫人清淨了多年,被這麼一通吵鬨下來,頭更加痛了,“既然事情已經清楚,念兒有錯在先,但是實屬無心之失;景星雖說情有可原,但是誣陷是事實。既然兩人都有錯,霖兒剛醒,離不開念兒的照顧;景星剛剛沒了孩子,小月子也該安心坐好。此時就此揭過,以後莫要再提。
以後我不希望在侯府再出現此類事情,好好一個家,被折騰得烏煙瘴氣,還有什麼家該有的樣子?”
晏姝念低下頭去,不發表意見。
老侯夫人挺會端水的,也就話說得重了點,但是卻沒有實質性的懲罰。
但是說到底,還是更加偏向於齊景星那邊。
她先前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木炭中產生的毒素真正會造成影響的隻有呼吸,又如何會致使胎兒發育不健全呢?
而且齊景星統共才用了兩三日的木炭,便是屋子裡日夜不停地燒著,也產生不了能影響到胎兒健康的毒素。
更何況就這麼點兒的時間,哪個神醫這麼快就能診斷出胎兒出問題了?
一般情況下,大夫最多也隻是懷疑,哪可能由此確認?
但是若大夫隻是說出懷疑,齊景星作為母親應該也不會如此果斷地選擇將孩子流掉了。
隻有可能是大夫確實說出了肯定的話,而要是大夫都能肯定胎兒出了問題,隻能說明胎兒出問題的時間要遠遠早於木炭事件之前。
晏姝念若有所思,看來綠柳又有活要乾了。
不過老侯夫人偏向齊景星也是說得過去,一來她剛剛失去孩子;二來總要顧及點齊家。
對此晏姝念沒有什麼不滿意的,隻要以後不將流產的事再扣在她的頭上就行。
她可不想啥事沒做,卻在彆人眼中背上了一條人命。
然而林氏這個時候卻站了出來,她不滿地對著老侯夫人說道“母親,這事不管怎麼算都是因晏氏而起,哪怕她是無心之失,但是若讓她繼續掌管侯府的事務,以後還要出現多少無心之失?”
侯夫人上前扶住剛站起來的老侯夫人,接話道“既然弟妹不放心,那念兒暫時就不要再掌管侯府的事務了。”
林氏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就連齊景星的哭聲似乎也停了一瞬。
侯夫人轉頭看著晏姝念說道“念兒就先跟在我的身邊學著,待我覺得你的火候到了的時候,再一並將侯府交至你的手中,你看如何?”
“念兒聽母親的!”晏姝念上前扶住老侯夫人的另一邊。
“還有事嗎?”侯夫人淺笑著看向林氏。
既然沒有事,侯夫人對著齊景星叮囑一句,“景星當下養好身子要緊,可不要再意氣用事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但是傷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晏姝念原是想跟著侯夫人走的,不過侯夫人看著跟在她們身後的聞晉霖,說道“霖兒醒來的時間尚短,還需要多加休息,你們先回去吧!”
目送著她們走遠,晏姝念才轉了一個彎,和聞晉霖一起走至回輕塵閣的路上。
路途不算遠,一盞茶的工夫便走到了,但是兩人一路未發一言,到了輕塵閣後亦是各回各屋,互不相乾。
“夫人!”紅櫻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你該和世子多說說話的,哪有夫妻二人連話都不說的道理?”
“這話你應該和那人去說才是!”晏姝念笑道,“而且你這話說錯了,之前他躺著的時候,我在他床前說了多少話去?如今怎麼算也該是他來開口了。”
“您這是什麼歪理?”紅櫻氣不過,不過到底是自己主子,還是要細細哄著的,“世子以後是要和您共度一生的人,感情總是要培養的。”
晏姝念看了她一眼,“你說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想要嫁人了?可有看好的?說來我聽聽,我替你做主了!不過我們可先說好了,你便是成親了,也得來我這兒做事,我的身邊可離不得你。”
“您……您在說些什麼呢?”紅櫻跺了跺腳,羞得臉都紅了,手上動作加快,趕忙將手邊的事做完後,小跑著出了房間。
綠柳在一旁捂著嘴笑,見晏姝念朝她看了過去,立馬站直了身子,笑意收了起來。
“讓你安排人去的,安排好了沒有?”晏姝念問了一句。
綠柳點頭,“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是我先前思慮不周了。”
“不關你的事,是大家都沒有想到。”
晏姝念起初還覺得奇怪,齊景星瞧著不像是那麼狠得下心來的人啊,怎會為了算計她,連孩子都能舍了去?原來還是她們想得太表麵了些。
“夫人,既然我們手中有二少夫人自己用藥物流產的證據,為何您非要繞那麼一大圈,去證明流產和木炭的事無關呢?”綠柳在晏姝念身邊待慣了,有沒弄明白的問題,找準時機便問了出來。
晏姝念沒有覺得她逾矩,而是輕聲解釋道“你說齊景星要做這樣的事,會大張旗鼓嗎?”
綠柳想也不想地搖頭,“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般不能見光的事,必然是要避著點兒人,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能知道的一定是二少夫人的心腹。”
“對啊,那我們這麼快便知道,又該如何解釋?”晏姝念回頭看向綠柳,“這不是明晃晃地告訴大家,我們的手已經插進墨韻院了嗎?其他人可不會因此而覺得我聰明,他們隻會對我產生懷疑和忌憚,更甚至還會厭惡,畢竟誰也不想被彆人的手插進自己的院子裡來。”
綠柳恍然大悟。
“而且若是我拿出齊景星自己用藥物流產的證據,很有可能會將我們的眼線暴露出去。我安插眼線的目的是為了能做到心中有數,而不是需要讓眼線來幫我解決問題。”晏姝念解釋一句。
兩人聊得有些投入了,晏姝念的話音剛落,門口傳來動靜。
綠柳偏頭看過去,趕忙屈膝行禮,“見過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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