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的忘性可真大,先前說不能自私的讓一個明知道不能康健地來到這個世上,以後指不定要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中的孩子降生的人是你,如今說不管孩子康健與否,拚了命也想要將它生下來的也是你。”晏姝念麵露譏諷,“弟妹這想法說變就變,我都不知道你口中說出來的話到底哪句才是真、哪句是假了。”
除了最開始見到於大夫進來有些慌亂,找到了突破口的齊景星很快鎮定下來,麵對晏姝念的譏諷,亦是從容不迫。
“我承認那時是想將責任全推於你身上,這事我敢做敢當。當時我剛失去孩子,正是對你恨之入骨之時,其實如今想想,雖然你有過錯,但是到底總歸是這個孩子的命數不好,才會還沒來得及降生,便經受了重重磨難後又匆匆離我而去。我是做錯了事情,但是長嫂亦不是毫無出錯,我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向長嫂道歉,還望長嫂原諒我一心為了那個失去的孩子著想的任性妄為。”
齊景星向著晏姝念的方向走了幾步,停在離她隻剩下一步遠的距離,鄭重地彎腰鞠躬。
晏姝念沒有做聲,她便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動作。
最後還是聞晉崇看著齊景星搖搖欲墜的架勢,上前將人拉了一把,之後不滿地對著晏姝念說道“長嫂這是何意?如今事情已經已經說開了,景星更是如此真誠地和你道了歉,你又何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為難於她?”
“二弟說笑了,我先前被你們聲聲質問,又潑了我一身臟水去,是這麼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揭過去的?”晏姝念保持著清淺的笑意,語調舒緩。
她又不是泥人做的,道歉就要拿出道歉的態度來,就這麼隨口一句,還想硬逼著她接受?
齊景星拽了拽聞晉崇,小聲地說道“夫君,你彆這樣說,本就是我的錯處更大,長嫂不肯輕易原諒也是應該的。”
本就被晏姝念的話氣到了的聞晉崇,此刻聽了自己妻子懂事地對著安撫的話語後,更是不想看到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
“哪就是你的錯處更大了?你是一心想要將我們的孩兒保住,而長嫂卻是差點兒危害到了我們全家人的身體!”既然晏姝念如此不講情麵,聞晉崇不介意將事情往大了說。
他惡意滿滿地看著晏姝念,“也就是因為景星腹中的胎兒本就有些不妥,才給了長嫂狡辯的借口。若不是景星懷著身子怕冷,先用了那些木炭,待到正式入冬,府上各個院子一塊兒用上木炭,還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呢!”
屋子裡霎時靜了下來,晏姝念的視線掃過齊景星,正好看到她彎著嘴角低下頭去。
也是,難為聞晉崇費儘腦汁地給她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下來,若是一個不好,晏姝念自身都難保,還哪會有精力讓齊景星道歉啊?
“我記得我先前說過木炭燃燒後產生的毒素不會對正常人有影響,而且讓大夫和太醫都仔細研究過,他們都是這樣認為的。”
聞晉崇冷哼一聲,“他們這樣說便是萬分確定的嗎?總歸毒素不是什麼好東西,僅僅根據大夫和太醫的判斷,又怎會得知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現在是除了我和景星失去了我們的孩兒,府上沒有釀出大禍,長嫂便認為自己不曾做錯什麼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二弟認為大夫和太醫的話都不可信,我如今也沒有什麼辦法去證明他們說的是對是錯,總不能將那些木炭全拿出來燒了,讓你來瞧瞧結果。更何況我認為便是結果出來證明大夫和太醫說得沒錯,二弟還是能找借口說是運氣問題。而且木炭這事不是表麵這麼簡單,我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待到之後我會親自和祖母解釋。”
晏姝念冷著臉色停頓了一下,看著聞晉崇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我們先來聊聊你那個未曾出世,便被它的母親親自送走的孩兒好了。”
“你又想要說什麼?”聞晉崇更為憤怒,晏姝念如此說,跟在齊景星的心中紮刀子有什麼區彆?
“我自然是想要和你說說,你那孩兒為何會需要用到強效保胎藥的事啊!”晏姝念的眼神慢慢轉移到了齊景星的臉上。
齊景星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身子不受控地猛然抖動了一下。
接著她赤紅著雙眼,驚恐地看向晏姝念。
饒是她心態穩,但是也遭不住晏姝念一波又一波地刺激。
她倒是想要懷疑晏姝念不過是想要嚇唬她的而已,但是有了先前的經驗,又看著晏姝念那勝券在握的眼神,齊景星心中的恐懼更加放大了些。
“長嫂是什麼意思?”聞晉崇的氣勢弱了些下去,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便是老侯夫人和林氏也是直勾勾地看著晏姝念,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折騰了這些時間,晏姝念也想要快點將事情解決了。
“你該問問你妻子才是,問問她從齊家拿了個什麼方子用了,然後導致胎兒出了大問題。”晏姝念同情地看著聞晉崇,“真是可惜了,怎麼說那是侯府下一輩兒的第一個孩子。”
聞晉崇想也不想地將齊景星護在身側,陰惻惻地對著晏姝念說道“長嫂可能拿出證據來?若是不能,這樣的話還望以後不要再說出口。齊家是我嶽家,更是生養景星的地方,難不成還會害了景星腹中的孩子?”
不管情況如何,聞晉崇都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如今聞晉霖醒來了,以後侯府的資源必然是會要先緊著長房來,分到他頭上的極為有限,所以目前他才更需要牢牢抓住嶽家那邊的助力。
所以莫說晏姝念手中能不能拿出證據還是個問題,便是晏姝念真能拿出什麼像樣的證據來,聞晉崇不能和嶽家翻臉,甚至還要幫著齊家儘力在祖母麵前找補。
不過想到證據,聞晉崇眼神落在晏姝念的身上。
像她這樣一沒有家族為她撐腰,二沒有能派得上用場的助力,怕是以她這樣的出身和能力,便是機緣巧合下知道了一些齊家的秘芯,她應當也獲取不到證據。
聞晉崇的內心安定了不少,但是到底不敢再自大。
晏姝念看著他笑了笑,再轉頭看向齊景星,“弟妹是願意自己說呢?還是讓我將證據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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