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含著笑意,緊緊盯著聞晉霖。
除了最開始被她這樣看著,聞晉霖有些微的想要退縮之外,想明白之後,倒是能坦然麵對了。
眼前之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雖說之前沒有詢問過他的意見,更是在他沒辦法發表意見的情況,家中替他將人迎娶進門的。但是總歸這已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他也沒有想要過河拆橋,將人姑娘趕出侯府,平白去讓人好好的姑娘壞了名聲,少不得要影響她一輩子。
他不是這樣的人,自然也做不出這般的事來。
既是人已經入了侯府,成了他名義上的妻子,若是沒有重大變故,這一世他妻子的名頭將和晏姝念牢牢綁定在一塊兒。
這樣想著,聞晉霖看向晏姝念的眼神又多了幾分真誠。
仔細想想,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聞晉霖覺得他這個妻子似乎也挺好的。
待人接物落落大方、為人處事進退有度、遇事不慌不亂、不嬌氣能扛事……還有她眉眼間大部分時候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和她待在一處心情都沒來由地變好。
對視的時間有些長了,聞晉霖到底是堅持不住,他剛將視線轉開,立馬感覺自己的袖口被人抓住。
一轉頭,便看到了一隻白嫩的手正拽著他的衣袖。
因為下雪的緣故,氣溫有些低了。還處在他衣袖處的手指毫無血色、一片蒼白,聞晉霖僅僅看了一眼,好像便能感受到那手上的冰冷了。
也是,先前在玉芙園時,中堂內還燃著炭火,那手上的溫度都和鐵塊似的,如今隻怕更加吧!
“我們走吧!”晏姝念見好就收,主要是天寒地凍的,在外邊待久了,可彆把自己的身子給凍壞了。
她的話音落下時,剛邁了一隻腳出去,隨後隻感覺自己抓著聞晉霖的衣袖的手被溫暖包圍。
聞晉霖麵不改色地將晏姝念的手握住後,像是無事發生一樣,腳下的步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按照常理來說,晏姝念作為一個姑娘家,和聞晉霖還沒有處出感情來,先前在玉芙園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也就罷了,這會兒她多多少少應該矜持一下,含羞帶怯地掙紮一番。
但是聞晉霖手掌的溫度太過舒服,讓晏姝念隻想汲取更多,哪還會有矜持的想法?
若不是這會兒還在走著路,晏姝念簡直想將自個兒的兩隻手全塞進聞晉霖的手中,這可比暖爐更方便又舒適。
回輕塵閣的路比往常更加難走一些,大雪一直持續,清掃道路的下人們忙個不停,但是路麵還是無法避免地結了一層薄冰。
在晏姝念腳下滑了兩三次後,聞晉霖由先前牽著晏姝念的手,已經變為攙扶著她。終於在晏姝念的腳下滑了第四次,還險些摔跤了之後,聞晉霖鬆開她的手臂,將油紙傘塞到晏姝念的手中。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人已經半蹲在她的麵前。
“上來!”聞晉霖不容拒絕地沉聲說道。
反正聞晉霖看不到,晏姝念的眼眸中得逞的笑意毫不遮掩,然後毫不客氣地伏在了前頭寬闊的背上。
不用顧及晏姝念的步伐,聞晉霖雖然是負重前行,速度卻比之前快了不少。
雖然冬天穿得厚實,但是晏姝念卻感覺自己能感受到身下男子的溫度,他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兒在她鼻息間縈繞,讓晏姝念覺得自己身上定然是染上了他的溫度和氣息。
“夫君,累不累?”晏姝念一隻手勾住聞晉霖的脖子,另一隻將油紙傘高高舉在他的頭頂上。
她說話時的呼吸輕輕拂過聞晉霖的麵頰,這時聞晉霖才真切地感受到此時兩人之間似乎太過親密了些。
他的發絲隨著晏姝念的呼吸而輕輕飄動,他的背上還能感受到晏姝念身子的嬌柔,連兩人的衣袍也在行走間相互糾纏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