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腳步未停地迎著他的目光朝著他走去,本就短短幾步的距離,饒是晏姝念的步子放慢,也不過是眨眼間便到了他的跟前。
“所以今日你是和母親說好了的?”晏姝念站在聞晉霖的麵前,含笑輕聲詢問道。
此時的聞晉霖正坐在床沿處,需得仰著頭才能瞧到晏姝念的臉色。
先前從未從這個角度瞧過她,聞晉霖覺得新奇,不過多瞧上一會兒,便免不了脖頸難受。
他伸出手來微微用力一拉,晏姝念身影不穩地往前晃悠了兩下,聞晉霖笑著一把攬住晏姝念的腰,下一刻她人便穩穩地落座於聞晉霖的身側。
晏姝念沒有預料到他的舉動,好在他動作輕柔,這才未讓她被驚嚇到。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呢?”晏姝念的手還拉著聞晉霖的衣袖,這會兒雖是坐穩了,她仍是沒有鬆開。
先前她還隻當是侯夫人自己預料到了將她喚去玉芙園後,聞晉霖應是也會尋過去,所以提前準備好了二人的膳食。
不過回到輕塵閣後,她瞧著裡頭的布置,若是她趕在天黑前回院子,氣氛便無法烘托至這般。
所以她推測,聞晉霖許是早就和侯夫人說好了,將她留在玉芙園用完晚膳後,才放他們回輕塵閣。
難怪,她還道今日玉芙園那邊的膳食用著很是妥帖,和她陪嫁來的廚娘的手藝極為相似,怕就是出自她們的手吧!
果然,聞晉霖點了點頭,“是!”
“那你是如何與母親說的?”晏姝念好奇地問道。
聞晉霖手腕翻轉,將拉住他衣袖的手轉握入自個兒的掌心,低著頭把玩著根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回應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如實說便是。”
如實說?總不能說今日準備洞房花燭夜吧?
晏姝念剛準備繼續追問,突然耳邊一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臉頰。
“夜已深了,念兒,我們是否該安歇了?”
許是離得過近了些,聞晉霖溫柔的聲音,讓晏姝念覺得自個兒的身子酥酥麻麻的。
他的話語讓晏姝念彎起了嘴角,轉過頭去,說道“世子這是迫不及待了嗎?”
既是都已經應允讓人搬進屋子了,晏姝念自是對接下來該發生的事兒做好了準備。
對於這事兒先前全然沒有過經驗的她此時有緊張、有膽怯,但是也有期待、有隱隱的激動。
不過也是因著她和聞晉霖接觸了這麼些時間,她認為眼前的人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所以才完全沒有抗拒心理。
“嗯,念兒,我期待已久!”聞晉霖半點沒有猶豫,雙手扶住晏姝念的肩膀,眉眼間滿是認真地對著她說道。
晏姝念覺得應是沒有人對上聞晉霖這樣的目光,不為之動容吧?
一直以來晏姝念認為聞晉霖對她是責任使然,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他對她定是有了些好感,他的內心應是也有了她的容身之處。
但是此時瞧著聞晉霖這樣的眼神,她簡直要沉溺在他那深情的眼眸中。
既然如此,晏姝念總要表達出她的動容。
她的雙手繞過聞晉霖的脖頸,在他詫異的眼神中,晏姝念使力將他的頭向著她的方向拉過來,她自己亦是迎了上前。
唇瓣相融,兩人像是較著勁兒一般,皆是不願鬆開對方的唇瓣。
床幔不知何時被放了下來,大紅色的寢衣散落一地,已是分不清先前到底是附在誰身上。
寒意悄然在寢屋消散,春意漸漸浮現出來,紅燭還在燃著,照進翻飛的床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