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打火機,在抽屜裡找煙的時候,順手把打火機扔進垃圾桶裡,他答應林榆要戒煙,話既然出口了,便要守承諾,不管林榆是清醒的還是醉酒的。
把家裡的煙全部找出來裝在一個袋子裡,放在門口玄關處,打算第二天處理掉。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他繼而選擇繞著彆墅漫無目的地走,一杯紅酒搖啊搖,味兒都散儘了也沒有灌進他的嘴裡。
天台上風有些大,柳樹成影,枝條在空中搖曳,暗色的天空出現幾隻飛鳥,看不清品種,隻覺得它們自由無束縛。
湖麵平靜無波,他的心裡卻燥熱難捱,他時常撇眼看著時間,時間卻像老驢拉磨,又慢又磨嘰。
他打開手機,翻了翻相冊,總共就七張照片。
有兩張是在牛津和哈佛畢業時拍的。有一張是和邵南木的合照。還有兩張是和譚柯、程澄一起,一張是他和譚柯的高中畢業照,那時程澄個子還沒有他們高,另一張是程澄大學畢業時,程澄已經顯現的成熟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歸來仍是‘少年’。最後一張是陽春麵和賣麵的大娘,後來他才知道大娘姓楊,昔我往矣,楊柳依依的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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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張照片是昨天照的,照片裡林榆紮著丸子頭,臉埋在他腿邊看不到,隻能看到她臉頰的一角,肉嘟嘟的,還有她的手,勾著他的食指不放手。那是他偷拍的,可能這張照片隻有他知道這是誰,這是他喜歡的阿榆。
他有種想要立馬把他的阿榆公之於眾的衝動,一股往天靈蓋上躥的火熱,但他知道,他不能。
翻到跟譚柯的合照,他坐在椅子上,將那杯紅酒一飲而儘,那是一杯足夠甜美的醇厚。
[譚柯,我好像找到了。]
發過去的時間顯示03:25,那邊有回複才怪。
所以他撥通了電話。
譚柯被一陣鈴聲吵醒,睡夢中咒罵一聲,“哪個變態!”
身邊的崔媛伊翻了個身,將被子拉過頭頂。
他迅速起身,躡手躡腳地打開門,又輕輕地關上。
看到備注顯示一個單字,[邵]。
氣不打一處來,自從邵牧原開始接受心理治療後,他已經很少出現這種情緒不穩定,半夜跟個變態一樣打電話的惡心事了。
“你最好有很重要非得現在跟我說的事兒,要不然,邵牧原,你完了!”譚柯很生氣,聲音裡的起床氣太過明顯。
“很重要,我找到有意思的事兒了!”他頓了頓,等著譚柯問。
譚柯很不耐煩,眼睛睜不太開,惺忪懶散,“一次性說完…”
“我可能戀愛了。”邵牧原笑著,用手搓著大腿,他竟然有些緊張,血液正在全身沸騰。
邵牧原聽到了咬後槽牙的聲音。
譚柯咬牙切齒地開口,幾乎下一秒就要爆粗口,“邵牧原!我欠你的?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淩晨三點半了!就跟我說這點破事兒!你不睡彆人也不睡了?”他緩了一口氣,說出最後兩個字,“神經!”
還沒等到邵牧原開口,那邊已經決絕地把電話掛斷,然後直接關機處理。
邵牧原愣了愣,搖搖頭,小聲嘀咕,“終究是錯付了。”
他輕手輕腳地躺回被窩,崔媛伊又翻了個身,躺進他懷裡,她模模糊糊地問了一句,“誰啊?”
“瘋人院偷跑出來的神經病。”
她笑了一下,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夜,林榆睡得很沉,她一邊笑著,一邊幸福著,許是夢到了很美的夢。
這一夜,邵牧原走遍了彆墅的每一個角落,他有了很多新發現。
比如說地下室放著他回國第一年買的,但從來沒用過的釣魚竿,他打算有時間去釣魚,跟林榆一起。還比如三樓隔間裡放著程澄送他的27歲生日禮物,是一把小提琴,雖然有專人保養,但他已經很久沒摸過了,自從父親將他珍愛的小提琴摔個稀巴爛以後,他再沒拉過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他想拉給林榆聽。
太多事了,太多想跟林榆一起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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