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賦並不是萬能,在努力的加持下,天賦才能顯現它耀眼的光芒,如月下銀河,林間瀑泉,惹得人望洋興歎,歎為觀止。
晨光從窗簾外傾斜而下,暖烘烘的陽光將睡眼惺忪的人照亮,牆上的掛鐘時針擺在七的位置。
他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沒有溫度,隻有綿軟的枕頭。
赤身坐起來,胸口處有兩三道曖昧的紅印,他鍛煉強度沒有邵牧原大,但依然有健身痕跡,健碩的身軀讓他力量感十足。
一邊穿衣服,一邊瞧著牆上巨大的寫真照片,路姮穿著一身黑西裝,烈焰紅唇,眼神犀利,跟她本人就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因為襯衣的紐扣被扯壞了,他隻穿了褲子。
赤腳走出臥室,下了樓梯,下到一半時,他聽到了一陣接著一陣局促的呼吸聲,還伴隨著一些不太熟悉的聲響。
一邊狐疑,一邊往下走,走到樓梯口,他才看到陽台上的那人,穿著短款的運動衣,戴著頭帶,正呼哧呼哧的舉啞鈴。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程澄有些訝異,往陽台的方向走,“小路總,早上七點半就開練了,你也太卷了!”
聽到程澄的聲音,路姮沒應聲,腰背挺直,雙腳與肩同寬,慢慢下蹲,再緩緩起身,直到規定的組合做完,她才喘著粗氣回望身邊的人。
程澄接著感歎,“怪不得你大晚上敢吃那麼多,原來吃進去的全練沒了。”
汗流浹背,通紅的臉頰,鬢邊流下的汗珠,濕透的衣服,她一邊做著拉伸動作,一邊開口,“那不廢話嗎?能量守恒定律,吃進去又不消耗當然會胖,我又不是吃不胖體質,既然管不住嘴,那就隻能拚命練了。”
“你這練多久了?”程澄瞧著她的緊實的腹肌有些慚愧。
她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也沒多長時間,也就五六年吧”
如鯁在喉,程澄咽了咽口水,聲音明顯變小了,“你跟我邵哥有得一拚,身材管理也太那個了…每天工作那麼辛苦你還有時間健身?”
“有得必有失,”路姮喝了一口水,呼吸逐漸平穩,“既要保持好身材,又想要保證休息時間,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路過程澄,她把頭帶摘下來,散開頭發,捏了捏發酸的胳膊,看著裸露的胸肌在眼前,她皺了皺眉,“你衣服呢?怎麼?還想給我來一段脫衣舞啊?”
他冷笑一聲,拎起沒有紐扣的襯衣晃了晃,“你忘了,昨天晚上你扯壞的。”
一時間,路姮忘了剛剛想要做什麼動作來著,粉暈脖頸,也不知道是鍛煉的餘溫還是曖昧的緋色。
“冰箱裡有吃的,你自己看著吃吧,我去洗澡。”扔下一句話,她走向浴室。
看著路姮的身影隱沒在拐角處,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才轉身走向廚房,打開冰箱開始覓食。
幸好,路姮除了健身這事跟邵牧原一樣狠,冰箱看上去倒是挺溫馨的,瓜果蔬菜什麼都不缺,一看就是經常鼓搗著吃飯的人。不像邵牧原那奇葩,那麼大的冰箱,隻有吐司和牛奶,連雞蛋都沒有,真是笑死人了。
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洗澡吹頭發化妝穿衣服,一氣嗬成,八點一刻,她穿戴整齊地出現在客廳裡,也就一兩秒,便傳來一股濃鬱的蛋香,配合著麵包的清香。
程澄把擺好盤的早餐端出來放在餐吧上,就看到路姮走過來,“欸,正好,可以吃早餐了。”
愣怔了那麼一兩秒,路姮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帶著耳釘,短寸頭,高大又健碩的男人,圍著碎花粉圍裙,這極大的反差感讓她不忍心放手。
一直以來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勝任男人和女人共同的角色,她有跟男人一樣的力量感,也能像女人那樣風姿卓越。她可以成為路雲集團最合格的繼承人,帶著路雲走向國際,走向世界。
不依附他人是她一直以來的宗旨,可在這一刻,這一秒,那種突發而來想要有個肩膀靠的托付尤其得強烈。
“愣著乾嘛,快來吃吧,待會兒彆上班遲到了。”程澄把刀叉擺好,催促著她來吃,“芝士厚蛋燒,三明治,蝦仁烘蛋,北非蛋,豆漿,牛奶看你喝哪個了,本來想給你做美齡粥的,但是怕來不及。”
一桌豐盛的西式早餐擺在桌上,一時之間路姮不知道該吃哪個了,她看著程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移,看到他挺括的胸肌,立馬彆過眼去,盲選了一個厚蛋燒往嘴裡塞。
“你這是把雞的蛋全上桌了?”每一盤都含蛋量超標,路姮隨口問了一句。
“你不健身嘛,雞蛋是超級食物,大補!”他嘿嘿一笑,一臉寵溺地看著路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