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個死黨之中,那個平日裡最為天真無邪、孩子氣十足的人,竟然出乎意料地率先當上了父親;而那位一直以來都給人以成熟穩重印象的摯友,卻在人生旅途中遭遇了婚姻破裂的挫折。
這樣的現實情況著實讓人感到詫異和唏噓不已。仿佛命運總是喜歡與人們開玩笑一般,將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變為現實,使得生活充滿了無儘的變數和驚喜,又或者是驚嚇。
第一件事,算是宣布完了。
程澄開始宣布第二件事。
他清了清嗓子,一臉的神秘勁兒,“既然你們都知道我要當爸爸這件事了,那我要宣布第二件事啦!”
譚柯揶揄他,口氣有些百無聊賴,“我發現你結婚之後,事兒是越來越多了?”這話不好聽,但轉眼他又開口,“看著是有點要當爹的意思了,畢竟家嘛,是兩個人的家,總不能讓小路總一個人養著你吧!”
原本冷臉的程澄轉危為安,笑吟吟地,但咬牙切齒地,“譚哥!要不是你說了後麵那句話,我準抄著家夥讓你麻溜的滾蛋。”
“嘿呦,你開玩笑可以,我開玩笑就不行?”譚柯有些譏諷的意思,“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程少爺您真是越來越有範啦!”
“差不多行了,你倆彆真打起來,幼稚死了!”邵牧原不免吐槽。
“就你不幼稚!”
倆人異口同聲,‘沆瀣一氣’,對著邵牧原發難。
“差不多行了,該宣布你的事了,今天愚人節,還真要捉弄人啊?”路姮扯了扯他的胳膊。
跟川譜戲曲變臉似的,程澄最聽老婆的話了,不作妖,乖乖宣布第二件事。
“我要轉行當廚子,開一家中式餐廳,名字已經起好了,叫路程,路途遙遠,但馬到成功!”程澄的話再次震驚了另外三人。
“路成?”譚柯皺了皺眉,“你擱這玩諧音梗呢?”
程澄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是諧音梗,取了我家寶寶的路字,取了我的程,意義多好呀,但凡咱我家吃飯的,路程上都是善人相助,一路平坦,直接達到人生巔峰!”他說得意氣風發,有種馬上要高考現場的壯烈感。
大家都知道程澄最近鑽研美食鑽研的有點魔怔,不是炸廚房就是炸廚房,沒想到他能堅持這麼久,竟然要為這樣的愛好添磚加瓦的砸錢。
“為什麼突然有這個想法?”邵牧原好奇地問,“我記得你上次開酒吧沒三個月就說要轉行開拳館…”
譚柯聽了認真地點點頭,“同意!狼來了的故事,程少爺玩得最明白了。”
“什麼嘛!你倆能不能彆總打擊我!”程澄也很認真,表情嚴肅道“這回我是真的找到我真正感興趣的事情了,之前那些都不算,我就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且中餐這麼博大精深,我想讓更多人品嘗到。”
邵牧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屑一顧地笑容說道“你上次不也是這樣信誓旦旦嗎?當時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呢,說得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兒似的!”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譏諷和嘲笑,似乎對對方已經失去了信任。
聽了邵牧原的這番話後,程澄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同時又感到焦急萬分。他張了張嘴,撓了撓頭,想要反駁邵牧原的觀點,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一時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一方麵,程澄對邵牧原的說法非常不滿,認為他完全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麵,他也不得不承認,邵牧原的某些觀點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那些年,當他學成歸國後,便猶如脫韁野馬般投身於形形色色的投資領域之中。然而,命運似乎總是與他作對,多數資金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回本之日變得遙不可及。麵對這一殘酷現實,他不禁感到茫然失措,但內心深處卻又有一團火焰熊熊燃燒——那是對成功的渴望、對夢想的執著追求!於是乎,他並未氣餒,反而越挫越勇,繼續在商海中摸爬滾打…直到他長成現在這般模樣,也說不清他到底是有能力撐起一片天,還是隻是說說而已。
這種矛盾的心理就像是一把雙刃劍,一邊刺痛著程澄的內心,讓他陷入無儘的糾結之中;而另一邊又像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他緊緊地束縛住,令他無法掙脫。
他的思緒如同亂麻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麵對邵牧原的不屑一顧,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去回應他才最為恰當。
此時,路姮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告訴他,她來解釋這一切。
當程澄看到路姮那如花似玉般的麵容和嬌美的神態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寧感。實際上,從他們初次相見開始,這種感覺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儘管有些奇怪且毫無來由,但它的確真實地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