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哥，這兒有一封檢舉信，上頭寫著得紀委書記親啟呢。”賴文才邊說著，邊將那封檢舉信遞向周永安，眼神裡透著一絲嚴肅。周永安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伸手接過了檢舉信。他小心翼翼地撕開信封，抽出裡麵的信紙，逐字逐句地看了起來，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像是被信中的內容深深吸引。
“頭哥，咱下班後，是回老宅，還是去市裡給咱準備的那套常委樓？”賴文才站在一旁，撓了撓頭問道。
“嗯？時間過得這麼快啦？”周永安如夢初醒般，嘴上應著，手上卻沒停，將信紙輕輕放下，右手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又迅速將目光移回信件，繼續專注地看了起來。賴文才看著周永安那副認真的模樣，笑了笑，轉身開始收拾起雜亂的辦公室，動作輕盈而有序。
“這封檢舉信是神人送過來的，是什麼時間送過來的？你們有沒有調查清楚？”周永安頭也不抬，眼睛依然盯著信件問道。
“這個……沒人瞧見。”賴文才皺著眉頭，無奈地說道，“這人也太狡猾了，他選的路線那叫一個刁鑽，咱安裝的攝像頭硬是沒捕捉到他的一點兒影子。”
“嗯，看樣子這人是謹慎得很呐。”周永安抬起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去保安室，再仔細查看一下視頻，務必想法子找到這個人的蹤跡。”
“好的，頭哥。”賴文才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周永安看完檢舉信後，緩緩起身，走到窗邊，仰頭望著天花板，右手摩挲著下巴，眼神深邃，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的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情，似乎這封信帶來的問題極為棘手。
“頭哥，咱是不是該回去休息啦？”賴文才回來後，輕聲詢問道，眼神裡透著一絲疲憊。
“嗯，小賴，你坐下，咱聊會兒天。”周永安回過神來，朝賴文才招了招手，“你們跟著我工作也有一陣子了，我都還沒好好跟你們嘮嘮嗑呢。你去把溫忠明也叫上來。”說著，他便踱步走到沙發前坐下，又拿起那封檢舉信，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目光像是掃描儀一般在信紙上搜尋著任何可能有用的蛛絲馬跡。
“王慧，你出來一下，我有件事情想問你。”王孝建站在王慧的臥室門外，眉頭微皺，聲音有些低沉地敲著門說道。
“什麼事情啊？爸。”王慧打開門，滿臉不耐煩，嘟囔著嘴不情願地跟著王孝建走向書房。她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父親這麼晚找她到底所為何事，腳步拖遝著，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爸，到底是什麼事啊？”一進書房，王慧就皺著眉頭，帶著一絲生氣的眼神看向王孝建，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倔強的模樣。
“這件事情十分嚴重，我問你話，你不能有任何的隱瞞，知道嗎？”王孝建臉色凝重，眼神犀利得像兩把刀，直直地盯著王慧，表情嚴肅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王慧看到父親這般嚴肅，心裡“咯噔”一下，那股子倔強瞬間消失了幾分。她不情不願地走到沙發邊，慢慢坐下，眼睛盯著地麵，小聲問道：“爸爸，到底是什麼事情啊？都這麼晚了。”說完，她還不滿地嘟了嘟嘴，偷偷抬眼瞧了瞧父親。
“我問你，最近幾個月你是不是幫助幾個人調整了職務？”王孝建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緊盯著王慧，聲音低沉而嚴肅，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樣敲在空氣中。
“沒有幾個，”王慧聽到這句話，心裡一驚，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她的眼神開始慌亂，不自覺地低下頭，不敢與父親那嚴厲的目光對視，兩隻手不安地絞在一起，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到底是幾個？”王孝建向前跨了一步，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嚴厲，眼神中的怒火像是要把王慧吞噬。
“你乾什麼啊？老王，多大的事啊，不就是幾個乾部的調整嗎？你犯得著這麼凶嗎？”孫雨琪在臥室聽到王慧被嗬斥，急忙趕來，站在書房門前，眉頭緊皺，不滿地看著王孝建。
“都是你給慣的，她現在都敢買官賣官了，你知道嗎？臨市、青市、德市還有幾個市的乾部調整都有她的身影，這就是犯罪。”王孝建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還有你，你竟然讓我的秘書孟天柱給其他市區的主官打電話，這就是嚴重的犯罪，我已經讓小孟去紀委，把他做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王孝建走到縮成一團的王慧麵前，停下腳步，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大聲問道：“你收了他們多少錢？”
“也沒有多少，就幾百萬而已。”王慧聲音顫抖著，眼睛看向彆處，不敢看父親那仿佛要噴出火來的眼睛。她心裡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對那幾百萬的不舍，那些錢就像她的命根子一樣，此時的她內心十分糾結。
“幾百萬而已？你真是能耐啊！你這是害我你知道，王慧，明天你就到省紀委把自己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不要有一絲的保留，錢也都要交上去。”王孝建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王慧，聲音都有些嘶啞了。“還有你，作為她的母親你是失敗的，我也是失敗的，雨琦啊，我們在教育孩子的工作上是失敗的，我們需要自我檢討啊！”王孝建說完，長歎了一口氣，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無奈地走到沙發邊坐下，右手扶著額頭，臉上滿是痛苦和失望。
“慧兒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你爸爸這麼多年就是清廉為官，一輩子都沒拿過彆人的一分錢，你竟然拿了這麼多錢？”孫雨琪邊說邊流下了眼淚，她用手捂著嘴，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痛心和自責。
“媽，我錯了，但是他們都拿錢都行，我為什麼就不能拿啊？”王慧聽到要把錢交到紀委，心裡一陣不舍，眼睛裡閃過一絲貪婪。她一臉不情願，嘴唇微微撅起，眼睛裡還帶著一絲倔強。
“啪！”王孝建聽到這句話，氣憤地拍在沙發的扶手上，怒目圓睜，吼道：“你是我女兒，你拿錢就是不行，彆人怎麼拿我管不了，我也不想管，但是你到了紀委，你一句話都不能說，你記住了嗎？”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前傾，眼神中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記住了。”王慧此時被父親的氣勢嚇到了，聲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身體瑟瑟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從來沒見過父親如此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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