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來之前,易煙對此早有防備,這條絲巾是從韓彤彤那裡借的,以防控製蟲族時被彆人看到,雖然沒控製到蟲族,但現在好歹排上用場了。
江城很不放心易煙一個人進去,可對方說得話清晰明了,他怕跟進去反而添亂,“你一定要小心,萬一無法對付立刻按這個,我和大叔就衝進去。”
易煙接過一個類似發信號的小玩意,不用問肯定是江城自己做的,“你需要回去找邱爺,我估計他們應該快對付完那波蟲族了。你得帶他們到這裡來。”
見江城眼神流露出十分抗拒的意味,“不可能大叔去,還有陸淡月他們在,退一步講,如果蟲族發動精神攻擊,你會成為累贅。”
圖昂默默後退一步,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參與進來。
未等江城說話,對麵馬路上突然衝出一個孩子,跌跌撞撞朝他們跑來,女孩哭著跑到三人麵前,磕磕巴巴哭嚎著“你們……你們是來救媽媽的嗎?”
一個小男孩跟在後麵跑上來,一把抱住小女孩,“不是說了彆亂跑,萬一這些人是壞人怎麼辦。”
“哥哥……嗚嗚嗚,我要媽媽……”
易煙走過去蹲在兩個小孩麵前,她從口袋裡摸出薄荷糖遞到他們麵前,“小朋友,姐姐這裡有糖……”
小男孩把懷裡妹妹抱得更緊了,用奶凶奶凶的語氣說“媽媽說了不讓我們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薄荷糖出場不到三秒,又回到不見天日的口袋裡,“那你和妹妹去遠一點的地方躲起來,一會媽媽就會回來了。”
小女孩從哥哥懷裡露出一雙眼睛,膽怯卻很真摯的問道“真……真的嗎……”
易煙伸手摸著小男孩的頭,“放心吧,姐姐一定把你們的媽媽救出來,你一定要帶妹妹藏好哦~”
許是發現這三人並沒有什麼奇怪舉動,小男孩的警惕性終於少了一些。
圖昂見狀走上前和易煙一樣蹲在兩個孩子麵前,“你們兩個想不想坐這個大——機甲——”
小男孩立刻雙眼放光,小女孩則伸手揪住圖昂臉上的胡子,圖昂也不反抗,任由小女孩抓著玩。
“我帶他們去其他地方,萬一一會這裡打起來也不會傷及無辜。”圖昂說著先把小女孩抱起來,另一隻手牽著小男孩先行離去。
易煙心裡不禁感慨圖昂帶孩子還挺有一手,難道大叔已經結婚有小孩了,從來沒聽他提過啊,她心裡想著又看向江城。
“你真不能留下來……”
江城緊握拳頭,賭氣一般的說道“我知道我現在是累贅。”他說完就轉身,然而轉到一半又堪堪停下,“易煙……萬事小心。”
“放心吧,我還等著你帶邱爺他們趕來救我呢。”
易煙說完就朝體育館門口走去,而江城則駕駛機甲朝相反方向離開,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漸行漸遠,直到一個身影消失在門口,另一個則越走越快,最後瘋狂奔跑起來。
體育館進去之後光線立刻變弱,入目所及皆是昏暗,不遠處站著一個人,看身形並不是蒙麵易煙,隻不過對方也蒙著麵一身黑袍,和在絕境島上的裝扮一模一樣。
她這是組建了什麼組織麼……
對方等易煙走近後也沒說話,反而轉身就走,一副帶路人的樣子,易煙跟在那人身後又走了一段路,來到掛著監控室牌子的門前。
門早就開著,易煙踏進去,裡麵一個燈都沒開,隻有監控屏幕亮著。
上麵可以看到體育場的各個角落,其他屏幕上都看不到人影,隻有中間那個大屏幕,顯示著此時體育場的草坪上人滿為患。
而圍繞著草坪屏幕周圍的那幾個屏幕,上麵則是趴在那裡隔著屏幕似乎感受不到一點殺傷力的蟲族。
此時天色已黑,體育場上零星亮著幾盞燈,在這樣的氛圍下,被迫陷入危險境地的人更害怕了,中間大屏幕上那些人們,不是瑟瑟發抖就是麵目呆滯,想來軍部遲遲不派人前來營救,大概很多人都放棄求生希望了。
易煙將屏幕挨個觀察完畢,這裡的蟲族數量其實不多,看來大多數蟲族都安排在貧民街了,這麼想著她慢慢轉移視線,看向一直坐在那的人。
隻是現在房間太過昏暗,易煙走到門邊本想抬手開燈,手剛碰觸到開關,一直未說話的黑影發出尖銳刺耳的吼叫。
“不許開!”
不開就不開,這麼凶做什麼,易煙拉過放一旁的椅子,坐上去和隱沒在昏暗中的人互相對視,說是對視,其實也隻是她自己這麼想。
“說吧,特意整這麼一出大戲是為了什麼?”
熟悉嘶啞的聲音響起,“你見到易見山那老畜生,他給你說什麼了?”
老畜生……這父女兩之間怎麼有種血海深仇的感覺。
未等易煙開口,對麵的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短短幾秒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領易煙來這邊的人蒙麵人立刻半蹲在那人麵前,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瓶水遞過去。
“煙煙,喝點水,情緒不要那麼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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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煙聽著這聲煙煙心裡難免很奇怪,她將視線移開放到一旁屏幕上。
屏幕中先前趴著的蟲族紛紛站起來,揚起翅膀張嘴嘶吼,絲毫沒有十幾秒前看到的那般安靜無害。
見有隻蟲族已經將一個人半個身子吞進嘴裡,易煙騰得一下站起來,隻見那幾隻情緒激動的蟲族竟又趴了回去,那隻準備要吃人的蟲族竟也把人吐出去,乖乖趴回去。
這是……她剛剛心裡隻是喊了句不要傷害那些人,這是她的異能還是……易煙回看回去,不過現在用異能形容大概不是很準確吧。
對方還在咳嗽,慢慢從嘴裡吐出一句“看來你比我更能……影響這些畜生。”
又是畜生,她是有多喜歡這個詞。
易煙又坐回椅子,“所以你特意邀請我來到底想做什麼,我剛參加完機甲競賽,很累,想快點回去休息。”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大家都覺得你是易家小姐?”
易煙打了個哈欠,“這不是等你告訴我。”
對麵一直隱在黑暗之中的人站起身,她慢慢靠近易煙,讓屏幕中的光照在身上,然後將蒙在臉上的麵紗緩緩扯下。
之前她就猜測自己和對方長得一模一樣,當下心中已經做好準備看見第二個自己,可當微弱的光照向臉時,易煙除了楞在那還是愣在那。
預想中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沒有看到,她眼神先是震驚,後又添加了幾分心疼,“你……你的臉……”
麵前這張臉已經不能被叫做臉,她甚至有點分不清五官。臉上皮膚已經完全潰爛,左臉甚至凹陷成深可見骨的程度,而更可怕的,是已經潰爛的皮膚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