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勢已經擺好,那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兩個人突然凶狠的朝趙充國頭部掄拳頭砸來,另外兩個人迅速抬腿用力踢向趙充國下盤,陣勢齊整,絲毫不給趙充國留任何破綻,就是要上下齊攻瞬間將他擊倒。
趙充國看得透拿得定,這比在五台山上師父設置的梅花陣法簡單多了,於是快速半身蹲下,躲過朝自己頭部砸來的重拳,然後左腿支撐,另外一條腿旋風也似地朝四周掃出,梆梆兩聲,趙充國使了個旋風橫掃將朝自己踢來的兩條重腿掃開,那兩人的腿似被鋼筋鐵骨格擋開一般,痛得趔趄著往後退去,原本聚攏的一個圓圈被破開,四人被打散開。
說時遲那時快,趙充國剛站起身,左腿隨即向剛才掄拳掄空的那人頭部踢擊,那人也是眼明手快,立即往後退一步,剛想還擊,趙充國落下的左腿猛的蹬地發力,一個轉身旋風踢接踵而至,快,真是快,那人還來不及還擊便被踢中,隻覺頭部像被雷擊一般,應聲而倒便暈過去。
趙充國兩招腿法連貫迅猛,絲毫不給對手反應的時間,這招腿法在江湖上有個名字,叫連環鴛鴦腿。趙充國擊倒一個,另外三人,一時不知該如何進攻,那領頭的青年大叫道“不要怕,雕蟲小技而已,一起上。”於是三人又圍攻過來。
趙充國見此冷笑道“是啊,彆怕啊,趕緊來!”
那三人中一人一個直拳快速打來,趙充國竟不躲不閃,一掌將打來的拳頭接住包在掌中,隨即往外旋扭,那人還來不及打出第二拳,手便像被鐵鉗鉗住一樣,進退不得,隻感覺對方掌力無窮,手腕被旋擰的劇痛,隻能隨著他的方向乖乖跪下,不然手腕都會被擰斷。
趙充國這一招小擒拿膽大直接,拿住後隨即抬起右腿便朝跪下的黑衣青年踹去,隻聽“哇”的一聲,那青年被踹出丈餘,口吐鮮血爬不起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趙充國這時突然感覺身體受到猛烈撞擊,原來是在對付剛才那人之時,剩下的兩人中一人向自己背部猛踢了一腳,力道不小,看來平時沒少練。
趙充國背後受到偷襲,大怒,一個後蹬腿將那人踢出兩步,接著趕上前去一個旋子空中轉體,身體就像一根橫在空中的滾筒,將全身力氣都加在了腿上,這快速旋轉的力量非同小可,隻聽見“砰”的一聲骨裂聲,旋轉的鐵腿重重的砸到那人前胸,那壯漢山崩也似轟然倒地,趙充國站起身,回頭覷向那帶頭青年,現在隻剩他一個。
那人凶狠地看著趙充國,見此人一係列精妙的動作連續使出,卻隻是微微喘氣,心想今天遇到高手了,正尋思如何應對,便向四周張望,忽然眼前一亮,透過人群之間的縫隙,見到後方有個鐵匠鋪,於是虛晃一招朝趙充國踢來,趙充國往後一閃,那人接著來了一招騰空後蹬。
趙充國也不慌張,迎著凶狠的後踹腿便一拳砸向他的腳掌,那人受到擊打,借著拳勁順勢往前翻滾出去,趙充國打得興起不知是計,看他往前滾翻以為他想逃跑,心想哪能讓他走脫,便快步趕上前來,那人迅速鑽入人群中,來到鐵匠鋪前。
趙充國撥開人群緊追不舍,那黑衣帶頭青年快步奔至鐵匠鋪前,眼明手快“豁”的一聲抽出一把打好的樸刀,忽然轉身使一招滾頭刀,迅猛地朝趙充國前胸砍來,既陰險又凶狠至極,這一招滾頭刀至上而下風也似斜劈而來,加上轉身旋轉的力道,就算是一頭牛也得被破開胸膛。
趙充國趕得急,根本沒預料到這廝會預設陷阱,一個不防備躲閃不及,那樸刀已朝自己砍來,眾人趕過來時都看得真確,這一刀下去必死無疑,有的驚得大叫不好,有的嚇得不敢出聲。隻聽“當”的一聲,那樸刀集中全身力氣砍在趙充國胸膛上,趙充國受到重擊,頓覺胸腔一陣沉悶,外層衣物以及護甲已被砍開,可是自己卻毫發無傷。
趙充國驚異之餘這才想起原來是張二牛先前給自己做的獸裘護甲救了自己一命,獸裘護甲裡的金絲楠木擋住了樸刀,木頭也被砍裂了。此時那黑衣人身體前傾,手持樸刀疑惑地愣在那裡,見趙充國沒死,惡狠狠地瞪著趙充國,手持樸刀又繼續瘋狂砍來。
趙充國見狀隻能使出後空翻連連後退躍出丈餘。那人刀法霸道蠻橫儘是殺招,趙充國赤手空拳隻能後退,剛站定而刀又至。
此時隻聽一個清脆的女聲叫道“快給他劍!”
看呆了的董超這才回過神來,叫一聲“接劍”,便把青釭劍拋出。
生死關頭趙充國來不及多想,一躍而起半空中接劍在手,那董超竟也是慌的憨了,沒有拔劍出鞘就囫圇扔過來,趙充國左手剛接住長劍,那霸道的樸刀隨即已經劈頭蓋臉砍來。
值此危急關頭,趙充國鬥興被激起,說時遲那時快,左手翻腕持劍鞘向上格擋,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長劍,隻見一道銀光閃過,長劍登時又插入劍鞘,隻留下那名帶頭青年還保持往下劈砍的姿勢不動。
趙充國倏的撤回長劍,那帶頭青年“噗”的一聲重重倒在地上,喉嚨處露出一道血痕。
眾人上前查看,見此人已死便大叫起來,害怕地喊道“殺人了,殺人了,快報官!”人群嚇得一哄而散。
這一聲喊也驚醒了鬥興正濃的趙充國,剛才借著酒勁,趙充國打得興起,以前殺的都是匈奴人,是戰場上的敵人,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可是現在剛交完差準備回軍中複命便殺了漢家青年,這可如何是好,愧疚懊惱一下子襲來。
此時張二牛董超等一行人都聚攏過來,趙充國說道“方才沒想殺他,隻想教訓教訓他,隻是情況危急,一時興起便將其擊殺,這要是將我治罪我也無話可說。”張二牛忿恨道“是他調戲良家女子在先,該殺,到時我們都給你作見證。”
說起那女子,趙充國這才想起來,方才叫董超遞劍給自己的人莫不是她,原來她會說漢話。於是轉頭向四周望去,隻見那女子正在詠雪樓上二樓窗戶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趙充國拱手道“姑娘,方才可是你開金口相助?原來你會說漢話,可否隨我到官府做個見證?”那異邦女子輕啟朱唇回答道“壯士方才為小女子解圍,在下感激不儘,可隨你同去。”此時,一隊人馬已經趕到,乃是官府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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