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地圖,吳孟論向趙破奴進言道“趙將軍,奪下西域第一關,便占據了西域門戶,我們便入了西域。”
“此去姑師國尚有千裡,其間地形複雜。能否取勝,糧草補給是關鍵,還望分重兵把守糧道,有糧我們便能勝,無糧縱使天神下凡也難取勝!”
趙破奴深以為然,點點頭道“吳大人所言極是,我自會安排!”
看著地圖上所標地形,此去姑師國的交河故城尚有流沙沙漠與高山河流阻擋,糧草補給確實是關鍵,可是交給誰看管才好呢?
趙破奴左思右想,突然想到新收的俠士範明友,此人武藝精湛,而且頗多智巧,可令他看管糧草補給,於是令人前去傳喚範明友。
此刻,範明友正在趙充國帳內熟悉軍中事務,忽見傳令兵來帳內傳召自己,說趙破奴將軍想要見自己,於是便跟隨傳令兵一起來到趙破奴中軍大帳內。
“在下參見趙將軍,不知趙將軍找我有何吩咐?”範明友問道;
“不必多禮,方才與吳孟論吳大人商議軍情,西域地廣,此去姑師國尚有千裡,能否取勝,糧草的安危便成了重中之重,萬萬不得有失。所以需要一位得力乾將守護,我看你身手矯健,又新入軍中,便想擢你去看護軍糧。”
“不是有軍需官嗎?”
範明友似乎不大願意。
“軍需官是文職,平日裡清點清點數目還行,如此關鍵時刻還是需要一員乾將。”趙破奴解釋道;
“那軍前怎麼辦?”範明友問道;
“哈哈,你可千萬彆以為讓你看護補給是大材小用,軍中事務沒有前後,你可曾聽聞‘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之理?如此時刻,補給線可是關係到全軍安危。”
“原來如此,好,屬下遵從趙將軍吩咐,一定全力以赴!”
範明友明白了趙破奴任命的重要性後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趙破奴點起五千兵馬給範明友,令他守衛補給,範明友取了腰牌,領命而去。
所有的一切部署,包括戰況等趙破奴都寫成戰報,遞交給信使,信使八百裡加急傳至長安城內呈給武帝,以便讓武帝能及時了解戰況,而這一切都被一雙黑魆魆的眼睛注視著。
在星星峽休整了一日後,趙破奴點起軍馬,繼續朝著姑師國方向前進,趙充國與趙安國依然作為前鋒,一左一右護衛中軍。
就這樣在茫茫大漠行了一日,絲毫未見烏師廬大軍人影。
趙破奴與眾軍士一樣,就這樣毫無尺度地在荒野中行軍,也不知道敵人在哪裡,目標在哪裡,心中難免有些枯燥和煩悶。隻是趙破奴身為統帥,耐心和耐力自然要比眾軍士將領要強一些,就算煩悶也不能表露出來,並且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去鼓勵他人。
又這樣行軍十日,眾軍士中有些人身處異域,加之長期跋涉,看到荒蕪人煙的茫茫大漠,竟忍不住大吼大叫起來。
可想而知絲綢之路上那些商隊要領著駱駝,一隊接著一隊,行走萬裡之遙到波斯帝國、羅馬帝國販賣貨物是多麼艱難。一趟行程來回便是四年,怪不得中國的絲綢到了羅馬比黃金還貴。
見到此種情況,趙破奴心中萬分焦慮,可是除了安慰發狂的軍士也彆無他法。
此時不僅是他,包括全軍都彌漫著焦慮的氣氛,都希望儘快遇到敵軍,好與烏師廬決一死戰,然後回家。
趙充國與趙安國、娜綺絲同樣也察覺到了異樣。趙充國忽然明白了烏師廬為何不著急與漢軍決戰了,原來是想讓漢軍到達姑師時成為疲敝之師、困頓之師,然後一擊即潰。
想到此,趙充國突然覺得危險就在周圍,這大漠看似荒無人煙,可是趙充國卻覺得四周都是眼睛在默默地注視著,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隻是漢軍此刻卻陷入枯燥麻木,毫無察覺,實在危險。
娜綺絲聽了趙充國的分析,覺得有理,便對趙充國道“此事不難,實是小菜一碟。”
趙充國道“姑娘何出此言?”
娜綺絲悄悄附在趙充國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趙充國笑道“姑娘冰雪聰明,真是機智。”
說完,娜綺絲便來到趙破奴中軍大帳內。
“娜綺絲姑娘突然造訪有何事嗎?”趙破奴問道;
“我觀軍中連日行軍,注意力下降,難以集中,如此煩悶疲憊,戰鬥力必然驟減。”娜綺絲直言道;
“軍中無戲言,姑娘切不可動搖軍心。”趙破奴故作鎮定道。
“小女子不才,沒什麼大本事,可是自幼在王宮中跟隨樓蘭舞師練得一身舞技,剛好可以表演給大夥看看。有了樂趣減輕了壓力,便不會再對西域行軍感到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