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饅頭!大家都這麼叫我。”
熱亞古麗想到了哥哥史丹利古曾教他的漢人喜歡吃饅頭,便隨口答了一句;
“饅頭?你真叫這名兒啊?我看你是想吃饅頭了吧,哈哈!”趙安國打趣地說道;
“嗯!”
熱亞古麗應了一個字,不知道是回答叫饅頭還是喜歡吃饅頭;
“你還挺有意思的,你這小兄弟剛來,以後就跟著我吧,我也愛馬,那匹馬就是我的,它叫‘玉龍’,以後你們也是朋友了!”
“這馬不像漢馬。”熱亞古麗小聲說道;
“喲,看不出來你還挺懂行!沒錯,這匹馬是我遠征匈河時認識的,當時匈河裡萬馬奔騰,玉龍跑在最前麵,我一看就喜歡上了,費了老大勁才降服!”
趙安國說起此事來不無得意;
“到了,你快吃吧!”
趙安國帶熱亞古麗來到自己用餐的營帳,台子上擺放著一些饅頭,雜糧餅,還有少許肉乾。
“你就吃這些?”熱亞古麗看到漢軍食物如此簡單好奇地問道;
“是啊,有這些吃的已經不錯了,要讓軍士吃好一點,我不用那麼講究。”
趙安國不敢隨意對人說起軍糧減半之事,怕動搖軍心;
“看你們還能撐多久?”
熱亞古麗知道漢軍糧食減半,方才在馬廄見馬糧已經不多,便明白了火燒梅園糧倉一事對漢軍影響不小,可還是沒想到漢軍軍官竟然能如此體恤手下士兵。
熱亞古麗為了表示自己是漢人,便拿起饅頭吃了起來,邊吃邊想這東西無色無味,與姑師國的饢餅相比差遠了,不過好在還不算硬。
姑師國軍中不缺酒肉,匈奴人喝酒吃肉頓頓少不了,匈奴人雖然等級製度不嚴密,可是主仆分明,戰利品必須主人得大頭,剩下的才歸士兵。
但是匈奴沒有那麼多當官的,所以沒有那麼多當官的從中克扣,攻下一座城池,每次都是搶劫屠城,誰搶到就是誰的。所以儘管主人對奴隸擁有絕對的占有權,可是每次上戰場匈奴人還是凶猛如惡狼。
對此熱亞古麗很是不滿,覺得太過殘忍,可在和烏師廬的交談中,烏師廬的話裡話外都透露著對匈奴現狀的不滿,還覺得匈奴不夠凶,不夠殘忍,不夠令敵人膽寒。
曾經一次烏師廬曾在她麵前放出豪言,有朝一日讓他做了單於,一定會成為整個草原上的最強霸主,讓所有人都在他麵前臣服,讓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如果做了他的妻子,那將擁有享用不儘的財寶。
熱亞古麗覺得烏師廬殺戮心太重,過於狂妄,故而不喜他。
見到趙安國以禮相待,平等待人,覺得漢人也並非如同描述中那樣。
“喝點水吧,彆噎著!”
見到熱亞古麗狼吞虎咽的樣子,趙安國將水遞給熱亞古麗;
“謝了!”
熱亞古麗接過水大口喝起來,一天一夜的跋涉早就消耗光了體力,也不管吃得習不習慣,先填飽肚子再說;
“你剛才說你叫什麼來著?”
吃飽了肚子,熱亞古麗才開始回過神來;
“趙安國,怎麼了?”
“哦,沒怎麼,就是記住啦!”
熱亞古麗搪塞了過去。
“原來他就是趙破奴的兒子趙安國,攻上星星峽的就是他。”
星星峽大戰後,烏師廬與狐鹿姑匆忙撤退,氣喘籲籲跑回流沙城,向自己和哥哥講述了戰況,不無憤恨地說道一定不能放過趙安國,本以為會遇到趙充國,結果卻碰到了趙安國。
“發什麼愣呢饅頭?”
趙安國見眼前這個小兄弟一會狼吞虎咽一會發呆像是在想什麼心事,模樣甚是可愛。況且又和自己一樣都懂馬愛馬,以後由他照顧玉龍,自己也不會覺得無聊了。
“沒發呆呀,就是想父親母親了!”熱亞古麗繼續搪塞道;
“第一次出遠門嗎?”
“是啊,以往都是在父親身邊!”
“那你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