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
狐鹿姑一聲令下,無數響箭朝熾焰翼龍射來;
“看你還不倒!”
烏師廬見計謀已成,沾沾自喜,這下可以吃翼龍肉了,說不定吃了上古神獸,氣力大增,以一敵百也未可知;
就在響箭齊發,眾人高興之時,沒想到熾焰翼龍根本不吃這套,匈奴的響箭根本刺不進翼龍堅硬如鐵的皮肉,紛紛掉落下來
熾焰翼龍怒吼著,兩爪蹬地,巨大的翅膀扇出強風,兩旁的人再也拽不住藤網,手掌都磨出鮮血。
“嗷嗚!”
熾焰翼龍怒吼著甩開眾人,飛了起來,烏師廬這下絕望了,抽出彎刀,趕上前去就朝著翼龍亂砍,可是都像砍在千年木頭上一樣堅硬。
翼龍毫發無傷,反而喙啄爪抓,又傷了數十人,見眾人都已作鳥獸散,才抓起兩人飛走。
自此以後,河裡有巨鼉,山上有熾焰翼龍,烏師廬等人隻能白天蟄伏在溶洞中,而趁深夜利用匈奴古老的捕獵技術,悄悄摸摸設下陷阱,捕捉山穀裡的麂子、野兔、山雞等充饑。
這對烏師廬來說是一段黑暗的時刻,極其考驗膽量,在夜色中捕獵,一邊擔心身後會突然襲來翼龍的利爪,一邊是訓練日久的死士屍體和白骨,散發著惡臭。
雖然烏師廬征戰沙場殺人如麻,可是這血腥的場景還是令其感到恐怖,是那種透徹心扉的陰森。
烏師廬一邊掩著口鼻,一邊宰殺捕到的獵物。
自從從王庭逃出,跑的跑,死的死,饑寒交迫,猛獸襲擊,到現在與出發時的人員相比隻剩一半,一向堅強的烏師廬竟然想大哭一場。
“不行,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這裡看似餓不死,實則是一個陷阱,一個慢慢消耗我的陷阱,再這樣待下去遲早會餓死,就算不餓死,也會被那兩隻怪獸吃掉!”
烏師廬想清楚了;
“走!繼續往北走!一定要活下去!”
烏師廬將自己的決定告訴眾人,一向孤傲的蛇影王和足智多謀的狐鹿姑也不得不承認打不過這倆神獸,唯有將近日捕獲的獵物做成乾糧充饑,繼續出發,才能求得一線生機,於是眾人重新集結,退出了溶洞。
出了溶洞,一陣寒意襲來,洞外風雪依舊,可是眾人低著頭,一言不發,堅定地往前走去,餓了便就著雪吃乾糧。走出了雪山區域,風雪驟停,陽光普照,再回首遙望時,雪山依舊巍峨神秘。
走出了雪山群峰,又進入了戈壁灘,戈壁灘上荒無人煙,偶有一堆草叢散布在茫茫戈壁之上,每當落日之時,紅彤彤的太陽像永遠下不去一般,懸掛於低空。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任憑烏師廬平日裡如何不可一世,來到這茫茫戈壁也毫無傲氣了,每天想的都是如何解決吃飯喝水,所幸在山穀中灌滿了水囊,剛進入戈壁才不至於渴死。
可是走了幾天,水囊中的水越來越少,烏師廬等人也越來越口渴難耐。
到了最後,一些被熾焰翼龍傷到的人支撐不住死了,剩下的人隻得互相攙扶著走,此時從漠北王庭逃出時的錦帽貂裘早已變成了衣衫襤褸,隊伍嘴唇乾裂,馬瘦毛長。
“快看啦!”
隊伍裡有人歡呼道
“草甸子,綠色!”
“好大一片!”
隊伍裡不斷有人發出欣喜的叫喊;
烏師廬遠眺,見前方沒了戈壁灘,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綠色。
“我們終於走出了戈壁!”
烏師廬說完跪倒在地,掩麵哭泣!
隊伍一下子有了活力,因為看到了生的希望,而恢複了精氣神,戰馬真不愧是戰馬,耐力極強,長途奔波,卻依然昂揚挺拔,雖然馬瘦毛長,卻依然有力氣,看到了草甸便飛奔起來。
戰馬馱著隊伍奔至草甸,草甸中間還有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蜿蜒流淌,一行人翻滾下馬,跪在河邊,捧起河水大口喝起來,還有的人乾脆站在河中央捧起水花朝臉上灑,疲憊痛苦瞬間都消失了。
“沿著河走,說不定還有草原!”
烏師廬說道;
於是隊伍沿著河流溯源而上,蜿蜒的河流拐了幾道彎,拐進了山穀。
“這裡簡直是人間天堂!”
一名死士大聲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