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辦公室。
沒有開燈的房間一片漆黑,隻有電腦屏幕閃爍著刺眼的冷光。
宮野誌保坐在電腦前,小臉都揪了起來,滿眼寫著擔憂。
她正查找著近幾天的新聞。
怎麼看,報導中那個女劫匪都是姐姐的身形。
他們竟然讓姐姐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哢噠。
耀目的白熾燈忽然亮起,好不容易適應了黑暗環境的宮野誌保不由得感到刺激,連忙閉上眼睛,良久,才含著生理反應產生的眼淚向罪魁禍首望去。
格蘭菲迪站在門口,一手扶著半開的房門,另一隻手已經從燈光開關上收了回去。
不安的情緒在她心底滋生了出來,她竟模糊間在格蘭菲迪身上看到了琴酒的影子。
“今天不需要做研究了,你就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
話畢,他直接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然後是十分明顯的上鎖聲。
宮野誌保臉色變了,她跑到房門使勁擰動著把手,紋絲不動。
見鬼!
這個鬼地方的門鎖都是在外麵操作的,說是辦公室,不過是修飾後的牢房。
格蘭菲迪的腳步聲慢慢遠去,直到完全聽不見。
能讓格蘭菲迪如此反常,甚至不惜將她反鎖的理由隻有一個。
組織要動手了!
她的姐姐,已經被一雙雙看不見的手,推到了地獄的邊緣!
宮野誌保儘力壓抑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冷靜,冷靜
她坐回電腦前,打開了東京的地圖。
冷靜
組織計劃的根本目的是引出赤井秀一,在姐姐的價值被榨乾之前,他們是不會輕易動手的,現在要做的是思考。
赤井秀一真的會出現嗎?
他會在哪裡出現?
如果沒有等到赤井秀一,組織能夠忍耐到什麼時候處理姐姐?
她手指都在微微發抖,在地圖上一處一處地排除,一點一點地推理,生怕弄錯,也生怕遺漏。
琴酒一定會考慮誘餌計劃實施成功的可能性,所以不會將地點安排到市區,離警視廳太近了
也不可能在過於錯綜複雜的地形,以琴酒投放誘餌的獵人心態,隻會將地方放在視野開闊的區域,便於狙擊。
考慮到還有格蘭菲迪的參與,現場一定還布有炸彈,所以需要有一定的掩體,而且是難以引起他人警惕的那種掩體,用來給炸彈作掩護!
宮野誌保將目光聚焦到各個港口和碼頭。
可惡!
接下來隻能賭了!
她死死記住那幾個港口的位置,起身走到房間角落,將高大的雜物櫃放倒,隔離出一處掩體區,然後在辦公桌抽屜中翻出一隻袖珍手槍。
做完這些,宮野誌保將自己從格蘭菲迪車上拿到的炸彈從包裡取了出來,細細回想了一下淺薄的記憶。
“這個小寶貝對fbi的大門簡直就是特攻”
她將一顆藍紫色的棒棒糖放到被鎖死的門下,儘量讓它離門縫更近一些,然後自己跳到掩體後。
她舉起袖珍手槍,瞄準那顆藍莓味的棒棒糖,深呼吸幾次,最後穩穩地扣下扳機。
啪。
嗤——
嘭!!
強烈的衝擊在房間中肆虐,宮野誌保狼狽地縮在櫃子後,很久才敢探出頭察看情況。
雖然對爆炸那一刻十分心有餘悸,但事實上,這顆炸彈的威力絕大部分都向那扇鎖死的鐵門宣泄了。
那扇門的“遺體”此時正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
儘管琴酒和格蘭菲迪他們此時都不在研究中心,但還是有很多其他的組織人員在的,趁著他們還沒被爆炸的動靜吸引來,宮野誌保乾脆利落地跑了出去。
從一樓的某間廁所翻窗而出,她遠遠地觀察了一下醫藥公司門口的車胎印。
格蘭菲迪開車,原地一定會留下燒胎的痕跡,她可以借此判斷出格蘭菲迪離開的方向,從而再次篩選出正確的目的地。
向東方去了
此時,可能的港口隻剩下兩個。
東京,某停運檢修港口。
廣田雅美隻身走進集裝箱陣,神情戒備,又有些許期待。
“出來吧!”
“我已經把十億日元弄到手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港口,她高聲喊了幾句,有些不安。
幾百米外的塔吊上,琴酒咬著煙,神情嘲弄。
一旁是架著狙擊槍,口中一直吐槽的基安蒂。
“我說琴酒,能開槍吧?這麼好的位置不開槍可惜了,那個家夥肯定不會來的,讓我開槍吧,你不是一直和格蘭菲迪不對付嗎,這槍讓我開”
沒有理會基安蒂的碎碎念,琴酒朝格蘭菲迪投去了探尋的目光。
格蘭菲迪掛斷電話,“科恩說找到了,那個女人竟然真的把錢就那樣藏在酒店前台?”
“嗬,本來就隻是個蠢貨罷了,居然妄想脫離組織,還想帶走雪莉”
冷哼了一聲,他抽腕看了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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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30秒,如果那顆‘銀色子彈’還不出現的話,就隨你處理了。”
“大哥,有人來了!”
伏特加瞄到港口外駛來一輛出租車,連忙出聲提醒。
琴酒聞聲望去,輕輕“嘖”了下。
宮野誌保從出租車後座飛快地跳了下來,向著這邊跑來。
“不是讓你看好她?”他斜眼看向格蘭菲迪,手上動作比話語先到。
伯萊塔沉悶地炸響,子彈以電光之勢出膛。
格蘭菲迪提前他抬手的動作微微側身,輕描淡寫地躲開了這一槍。
“我故意叫她來的。”
格蘭菲迪惡劣地笑了笑,“琴酒,殺彆人姐姐還要偷偷摸摸的,你慫不慫?”
“哼。”
收回伯萊塔,琴酒揮手招來遠處待命的黑色直升機,踩著掛梯上去了。
“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掉。”
遺憾地收起狙擊槍,基安蒂驚疑不定地打量了格蘭菲迪一眼,跟著上了直升機。
她是真沒見過有誰能讓琴酒退讓到這個地步的。
“動作快點!”冷冷催了伏特加一聲,琴酒又坐了回去。
雖然他和格蘭菲迪有過節,但事實上琴酒對他還挺寬容的。
畢竟這家夥身手很好,每次不爽了自己可以直接開槍。
槍開出去了,氣也就消了不少。
不像波本和貝爾摩德那兩個神秘主義,整天活做不明白,事兒還多,關鍵琴酒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氣一直堵在那裡出不來,看他們自然不爽。
三人乘坐直升機拉上高度後,格蘭菲迪在手機上撥出號碼。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