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將車子自帶的收音機打開,跟著裡麵輕快的曲調小聲哼著,格蘭菲迪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靠在窗上。
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未免有點得意過頭了吧?”
後車座上,貝爾摩德橫躺著,因為麻醉針的效果還有些意識模糊,說話間都有些含糊不清。
不過她還是看不慣格蘭菲迪這副嘴臉。
“什麼叫得意過頭?”格蘭菲迪並不讚同,“難道不是你偷跑,悄悄打我家雪莉的主意?”
“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你就真栽在這群fbi手上了,丟不丟人?”
“跟fbi有什麼關係?明明我都看破他們的伎倆了”
“還在嘴硬。”格蘭菲迪嗤笑道。
貝爾摩德抬不起力氣,也懶得跟他爭辯。
因為爭也爭不過。
拋開他那張伶牙俐齒的嘴不談,這一次她確實是失手了,單就從事實來說便沒有她辯駁的餘地。
而且她也很在意,格蘭菲迪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她的打算的。
他不可能是半路趕來剛巧卡在那個時機出來救局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
格蘭菲迪自然不是才發現,而是早在這女人突然反常來到日本的時候就有所察覺。
尤其在她取代了原本的新出智明後更為關注。
這才有了今天的極限救場。
他可是提前調了組織的潛艇,在東京灣下等待了半天。
“之後怎麼打算?”讓貝爾摩德意外的,這個男人居然沒有圍著這次失敗的行動窮追猛打,而是主動轉移了話題。
“胡鬨這一場後,是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自由行動了吧?畢竟不是在紐約了。”格蘭菲迪開車開得很穩,彆看他開得快,但還真沒出過車禍。
“過兩周有場大行動,本來你應該可以置身事外,但這下琴酒大概不會任你亂來了。”
“都隨便了。”貝爾摩德大腿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是她之前為了保持清醒自己捅自己的那刀。
因為疼痛,再加上虛弱的身體,她的尾音有一些微妙的上揚,顯得像在不自覺地哼唧。
“反正琴酒是你帶出來的,你把他拉下馬,自己上位不就好了?”
“為了自己方便,你這女人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少見的,格蘭菲迪這會兒並沒有用那種輕浮的腔調,反倒平淡得嚇人,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易容頂替了。
“我可不會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如果可以,其實我也不想站在高處。”
貝爾摩德抬了抬眼眸,淡金色的發絲順著臉側滑落,她輕輕鼓起臉,吹了吹,隨後發出細微的一聲“咕”,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格蘭菲迪也沒再說話,原本架在車窗上的手收了回來,規矩地抓住方向盤。
車內陷入漫長的安靜,隻有風從車身劃過的極細微的聲音。
咕嚕咕嚕。
車輪在瀝青路上順滑地滾動著。
從側躺的角度,視線被車門擋得很嚴實,完全看不見車外的景色,從車窗看出去,隻有零星的光點,漆黑的夜,以及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路燈。
大腦很空。
久違的安寧。
久違的什麼都不想。
貝爾摩德感覺自己就快要睡著了。
“我說”
男人遲疑著打破了這份安寧,貝爾摩德微驚,似乎有些被嚇到了。
還是來了嗎?
格蘭菲迪始終還是不可能對她向雪莉下手這件事無動於衷。
她有些遺憾,又有些理所當然地想。
然後做好了麵對他質問的準備。
他會是暴跳如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