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騙了,瞎子是裝的,他心情好著呢。”張起欞平靜地說著,好像在上眼藥的不是他。
蟻卻輕輕搖搖頭,把畫冊收了起來,又拿起刻刀雕著木雕。
她有自己的判斷。她當然知道黑瞎子在裝。可是,人的真心就算埋在很深很深的地方,也總會顯露出一兩分來。
黑瞎子的患得患失不是假的,可是蟻對此無能為力。埋在內心深處的真實情感,隻有本人才能揭露,容不得彆人插手。
蟻沒有回應張起欞,場子一下子就靜了下來。黑瞎子貓在後麵,覺得啞巴跑到小螞蟻旁邊,肯定不乾好事,默默觀察著動靜。
四合院的天空上,月亮幽幽地泛著陰冷的光。蟻抬頭就能看到,噗呲一下,手上的刻刀就狠狠地紮進了左手掌裡,足有2深。
本來安靜得隻有刀刮木頭的聲音,冷不丁的冒出了這麼一聲,張起欞湊過去,不由分說地掰開蟻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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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抓,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他抓著的到底是什麼,這材質雖然和人體很像,但卻不是。
黑瞎子也聽到那聲,他雖然下意識擔心蟻,但稍微一想就知道沒什麼。但是……啞巴抓著小螞蟻的手可不行。
他走近,猛地把黑腦袋插在了兩人中間,像鴕鳥一樣伸長了脖子,硬生生用手把張起欞抓著蟻的手掰開了。
蟻看得好笑,說“沒什麼,我把刀紮進手裡了。”她麵不改色地拔刀,刻刀上一點血不帶,也沒有擦,繼續拿著雕木雕。當然,被紮的位置,手套的裂口也瞬間縫合。
張起欞說“你是什麼東西?”他用懷疑的眼神凝視著蟻,身體緊繃,如隨時就會出鞘的利劍。
“會動的屍體,算是怪物。”蟻平靜地說著。黑瞎子找了個小板凳坐在蟻的旁邊,把頭直接放在她的頸窩處。
兩人都毫不在意,反而顯得張起欞是在小題大做。
“瞎?”張起欞不爽地看著黑瞎子。
“哎呀,彆用臉罵人呐,在小螞蟻麵前,影響多不好。我是知道啦,小螞蟻是個小粽子的事。心跳和呼吸什麼的都是假的,這對她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你也見過她用魔法的呀!”
可你沒跟我說她是死人……張起欞惡狠狠地瞪了黑瞎子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手是怎麼回事?”
“就是戴著手套而已啦!”黑瞎子替蟻回答了,接著說“材質很特殊對吧,小螞蟻說是她的一個……呃不清楚和她是什麼關係的女瘋子給的,好像是用什麼很厲害的蜘蛛絲做的。”
“是蜘蛛師父的蜘蛛絲,不會斷裂。”蟻補充說明,接著就開啟了一段,在黑瞎子和張起欞看來是彩虹屁的演講。
什麼切割萬物,堅韌不摧,還帶有多重劇毒,調整毒的濃度配比可以變化顏色……說得是天花亂墜。
但是,這些看似不可能的描述,恐怕都是真的,因為這些話出自蟻的口中。一個擁有奇幻能力,本身也很神奇的異界之人。
兩人沉默對視一眼,隨後看見蟻變幻著手套顏色和形狀,還模擬了張起欞的發丘指,看得張起欞黑了臉,黑瞎子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看見黑瞎子這個樣子,蟻也確定他想通了,沒有之前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了,於是從兜裡掏出了給他準備的夜視墨鏡。
“黑哥,給你的,帶了就能夜視。”
墨鏡和黑瞎子其他墨鏡長得一般無二,但在眼鏡腿上,黑瞎子眼尖地發現了一個符號,和蟻右眼眼罩上如出一轍的符號,這個符號在蟻的箱子,畫冊,還有她之前在墓裡給他的地圖上都有。
蟻告訴他們,這是防偽標誌。任何她製作出的物品,都帶著這個字,是她家鄉文字的“蟻”,沒人可以模仿。因為……
“光線。”蟻指尖亮起一個小小的白色魔法陣,射出一道光照在夜視墨鏡的眼鏡腿的符號上。
隻見,紫色的“蟻”字符號上,現出了白色木槿花圖案,而且花朵在動態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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