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入口不大,隻比巨蛇的眼睛要大上一圈,吳邪確定他們處在一個相對安全位置,鬆了口氣,但怎麼出去,又是一個問題。
洞穴外麵有巨蛇在虎視眈眈,洞穴裡麵似乎有通道,卻被大石頭擋住,真是進退兩難的局麵。
蟻在這時進入了洞穴之中。吳邪拿水槍在洞裡噴了幾下後,從包裡拿出了多功能鎬,要把大石頭鑿出一條通路來。
解子揚臉色發白地擋在吳邪和石頭中間,嘴唇微微顫抖“老吳,這石頭太大了,真要鑿出個口來,還不得猴年馬月。我們等外麵那蛇走了,再出去也不遲。”
“誰知道那蛇什麼時候走,青銅樹搞不好就是它的窩,我們這小身板怎麼和它那活了千年的老東西比耐力,做兩手準備才比較保險。”
吳邪推開他,對準大石頭下邊的邊角位置開始鑿起來。
蟻也不想和黑蛇1號打,就想著上腳踹石頭,幫吳邪一把,卻被他給按住了。
“姑奶奶,那蛇亂動亂打,本來就把岩壁上的洞都弄塌了不少,你再這樣搞,我們真要被活埋的。”
吳邪見解子揚不想跟著他們一塊挖,就翻他的包,拿出了另一把鎬子給了蟻,說“你拿著這個,學我的樣子做。”
蟻無語地看著他“吳邪,我有腦子,謝謝。”
說罷,她揮動鎬子用力一鑿,把吳邪鑿了好幾下都沒弄裂的石頭,一下子鑿出一個破口出來。
吳邪朝她豎了一下大拇指,對著那個破口再發力,終於弄出一個可以讓人爬過去的洞。
“老吳,不能進去!”解子揚想把吳邪拉住,但他已經爬了過去。
吳邪先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沒什麼危險,隻有一處碎石堆看起來比較可疑。他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石頭底下壓著什麼東西,露出了一團黑乎乎的破布,像是衣服的碎片。
他把壓在上麵的石頭挪開,一具屍體便呈現了出來。隻能勉強看到骨骼的形狀和破成一團一團的衣服。屍體旁還有一隻爛到不能再爛的背包,旁邊石壁上還刻著一些不清楚是什麼內容的塗鴉。
吳邪朝著石頭另一邊喊道“我在裡麵發現了一具屍體。”
解子揚愣了一會,就像屁股著火一樣,手忙腳亂地爬過去。
蟻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也跟著過去了。她瘦小的身材在這種時候十分便利,一下子就呲溜滑進去了。
吳邪從屍體旁邊的包裡翻到了一本筆記本,上麵寫著一些日記主人的事。
日記的主人在3年前和同伴來到這裡,為了躲避危險,進入了這個岩洞。巨蟒出現,他們鋌而走險啟動了炸藥,結果日記主人藏身的洞穴被這麼一震,坍塌下一塊巨石,困在了這裡。
被困期間,他試圖挖出一條逃生通路,但食物很快吃光,他又渴又餓,很快感覺自己大限將至。想到家中的老母親無人照顧,他痛不欲生。
他因為饑餓萌生出的對食物的渴求,觸發了青銅樹的力量。他察覺了這種力量,開始反複地試錯,嘗試從這裡出去。
日記的內容到此為止,吳邪放下日記,翻找屍體身上的口袋,發現一隻錢包,裡麵有一張身份證,上麵的名字清晰地寫著“解子揚”三個字。
吳邪怔住了,他看著麵無表情盯著他看的解子揚,聲音有些發抖“你,你不是老癢……你到底是誰?”
解子揚古怪地笑了幾聲,“我是誰?我就是老癢,解子揚啊!”
蟻伸出一顆頭來,左看看,右看看,又跑去屍體那看了一下。她不知道她這番舉動,徹底破壞了吳邪和解子揚之間,那種詭異的,又帶點劍拔弩張的氣氛。
吳邪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回解子揚身上,他看著他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麼,張大了嘴巴,道“你,你難道是老癢物質化出來的?”
解子揚冷笑一聲“你怎麼不說他是我物質化出來的呢?”他這話一出,就相當於承認了吳邪的說法。屍體和他之間,一定有一個人是物質化出來的。
蟻無語地撫額,他們青銅樹的幻覺還沒玩夠啊。她看了那具屍體,和解子揚根本就是兩個人,從骨骼判斷,他生前應該受了很嚴重的傷。
兩人被困在洞裡,其中一人身受重傷。在沒有食物不足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麼事,已經不用再多加說明了。
總而言之,解子揚在得到食物後,不知挖了多久,挖出了一條逃生通道。但是,作為活下來的那個人,他受不了內心的譴責。他把能標誌自己身份的東西留下,用青銅樹的力量催眠自己,他是因為物質化出了一個自己,才活下來的。
他成功地篡改了自己的記憶。
蟻歎了口氣,站了出來,說“反正解子揚就是解子揚,不用太糾結。”
吳邪心想那詭異的青銅樹物質化出來的,能是什麼正常人嗎?會不會是某種妖怪呢?
這時,山洞外“轟”的一陣巨響,開始狂震。吳邪也沒多想,下意識地做出了行動。他一手拉著蟻,一手拉著解子揚,就往洞穴深處的通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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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會兒,通道開始向下,他腳底一滑,兩手鬆開,直接滾了下去,沒幾圈,就跌進了水裡。
水位逐漸上升,浸濕了還沒進水裡的解子揚和蟻的腳。他們跳進水裡找吳邪,一人攬著他一隻胳膊就往水麵上衝。
浮出水麵一看,整個直井就像一個裝了大半瓶水的量筒一樣。
水麵上,還有另外兩人在撲騰著,是涼師爺和王老板,他們應該是從其他的岩洞裡被水衝出來的。
黑蛇1號盤繞在青銅樹頂的枝丫上。水位不停地上漲,五個人被動地靠近它。涼師爺一看見黑蛇1號那紫色的眼睛,就哆嗦著說道“我的天!這東西哪裡來的?這是燭九陰啊!”
燭九陰弓起脖子,彈射進水裡。巨大的身軀撞在水上,掀起了巨浪,把幾人給撞散了。
吳邪被水嗆到,一邊手腳撲騰著,一邊咳嗽。他被水糊了一臉,恍惚間撞在了什麼東西上。他用手碰了碰,發現這觸感怎麼這麼熟悉,睜眼一看,才知道是螭蠱麵具。
他惡心地丟遠一點,才發現水麵上浮起了好多的麵具。他摸出水槍往自己的臉上和周圍的水裡噴了好些,才略微鬆口氣。
燭九陰在水裡翻騰著,攪得水花四濺,又突然躍起,把水麵掀了起來,再盤到了青銅樹上。
吳邪被它這混亂的水流打得無所適從,力氣用儘,沉進了水裡。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有鐵鏈捆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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