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以為陳皮想看得更清楚,才被他給得手。現在看他根本就是想把地圖據為己有,就擋在了他的前麵,上手去搶回地圖。
陳皮從兜裡抓了幾顆鐵彈子就是一頓射,令他沒想到的是,竟然一顆都沒有中。
蟻左閃右避,躲過鐵彈子後,就拿起刀鞘砸他的肩膀,說“你欠揍是不是。彆以為你長得老,我就不敢打你,套了麻袋還不是一樣揍!”
陳皮陰狠的眼神盯著蟻,狠狠地拽著地圖,指節發力。兩人簡要地一番交手,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是弱勢一方。
蟻想把地圖拿回來,看他是這麼個倔脾氣,也覺得麻煩,就自己另外畫了一張。
黑瞎子說得對,她撿人還撿出麻煩來了。
蟻無語地說“你到底想乾嘛呀,吳邪、阿寧、還有你隊伍裡的葉成都已經下山了。你們之前丟的那些裝備和食物,也在返程的路上被吳邪撿回去了。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不離開還想做什麼?”
她的某些話引起了陳皮的注意。陳皮眼睛一眯,問“他們帶走了什麼寶貝嗎?”
呃……大頭都被黑瞎子拿走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在吳邪和胖子他們手裡。剩下的寶貝,終極算不算?
陳皮見她沉默,大概清楚寶貝已經被拿走了。可他來雲頂天宮,除了拿寶貝,也是想了結當年的一樁事。
當初他在廣西鏡兒宮,拚死拚活才弄了一條蛇眉銅魚出來,出來後又被苗人首領劃傷了眼睛。蛇眉銅魚上記載著雲頂天宮的信息,他如果不親眼看看那萬奴王的棺材,他死都不會瞑目的。
蟻見他十分執著,就隻好先跟著他。
他們一路往裡麵走,在一間墓室裡看見了一具屍體,屍體戴著眼鏡,身上都是刀疤。陳皮的眼神在那具屍體上稍稍停頓,好像是他認識的人,但是他並未做停留,而是繼續往下走。
那間原來滿是財寶的那間墓室,因為值錢的都被黑瞎子拿走了,如今隻剩下六具屍體。屍體周圍散落著,被吳邪他們翻得亂七八糟的屍體背包裡的雜物。
陳皮認真地瞧了屍體,蹲下來,把那些雜物給翻了一遍,翻看那幾本筆記,撿起了一張照片,前後看了看。
蟻記得吳邪當時盯著這張照片也看了很久,她之前並沒有湊近去看,隻記得吳邪說,照片上的人是二十年前,和吳弎省、張起欞他們一起去西沙海底墓考古的人。
她現在看著照片,才發現,照片上的人,很多都出現在霍繡繡給她看的錄像帶上麵。
陳皮把照片收了起來,嘖了一聲,自言自語說“看來你來過這裡。”
蟻看見照片背麵寫著“西沙考古隊,李四地留念”,就奇怪地問他“你和李四地認識?”
陳皮不耐煩地說了一聲“陳紋錦。”
哦,沒見過,不認識。但她從吳邪那裡聽說過,她是西沙考古隊的領隊,和吳弎省以前談過戀愛。後來考古隊出事,陳紋錦生死不明,就不了了之了。
蟻覺得她還挺可憐的。明明隻是二十年前和吳弎省談過一段戀愛,就算那場戀愛談得再怎麼轟轟烈烈,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可是陳紋錦在吳邪和潘子他們嘴裡,就好像她跟吳弎省綁定了一樣,是吳邪的三嬸,是潘子的師娘。她作為一個人的自我被一段社會關係掩埋,她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沒有人在乎。
但是這事吧,吳弎省的問題比較大。要不是他把他和陳紋錦的關係說得多麼天花亂墜、纏綿悱惻。他的擁躉潘子和他的傻侄子吳邪估計也不會這樣。
陳皮身體機能擺在那裡,走路不快。他們稍微走得遠一些,他就有些眼睛迷離,像是進入半昏不醒的狀態。
“陳皮,你去看過萬奴王就可以出去了吧。那我們快點吧,你要是老得走不動,我就背你去。”
陳皮沒想到自己在道上混了這麼些年,活到這個歲數,還有人會直呼他的名字。他譏諷地說了句“像你這樣沒規矩,居然能活到今天。”
謝謝,她還真沒活到。
陳皮嘴上這麼說著,動作還真沒客氣。一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蟻矮小的個子,一邊又趴在了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