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夜曲魅影迷霧重重
荒寺,大雨,鶯夜。
那個女人站在雨中,微弱的光亮下,身體輕輕擺動,仿佛一抹輕飄飄的紙鳶。
葉童緊緊地蜷縮在葉承安的後麵,拉著他的衣服。
青衫男人則皺著眉頭,一語不發。
旁邊站著的和尚則不停地撥弄著手裡的念珠,輕聲誦讀佛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突然,那個女人開始唱起了歌詞,悲戚的歌聲,在大雨中並不響亮,但是卻格外清晰。
葉承安走了出去。
“公子。”葉童一驚,慌忙伸手想要去拉他,但是卻沒有拉住。
雨水打在葉承安的身上,他的目光卻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淒美的舞姿,悲傷的歌詞,女人在雨水下,宛如一幅靈動的畫像,葉承安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她慢慢停下了舞姿。
“繡繡,是你嗎?”葉承安聲音顫抖地問道。
女人的頭發被雨打濕,遮掩著臉,看不清樣子。
天地間隻有雨水的聲音。
“是你,我知道,是你。”葉承安的眼淚流了出來,混著雨水,他伸手想要往前走去,但是女人卻伸手攔住了他。
“好,我不過去,我不過去,你隻要來見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葉承安連連說道。
雨,漸漸停了下來。
“我知道你等了我很久,我不是不赴約,我讓家仆帶了書信回去的,不過後來才知道送信的人半路出了意外,所以那些信並沒有送到你的手裡。可是我們說過的,即使書信不來,彼此的心是可以感受到的。”葉承安顧不得臉上的雨水,大聲說道。
這時候,女人忽然動了動身體,然後微微抬起了頭,她的頭發向兩邊輕輕散開,露出了一雙眼睛。
葉承安頓時呆住了。
“這麼說,你一點錯都沒有?”女人低聲說道。
“你?”葉承安張大了嘴巴。
“不過一切都晚了。”女人忽然從袖口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子,然後對著葉承安刺過來。
葉承安不但沒有躲開,反而迎著刀子向上而去,一把抱住了女人,跟著轉身向後一閃。
隻見後麵一個男人揮著一縷刀鋒悄然而至,如果不是葉承安不顧刀子刺中自己,女人已經被後麵的刀砍中。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葉承安已經跪在了地上,女人手裡的刀子已經從他的身體脫落而出。
血滴落在雨中。
“你,為什麼?”女人呆滯地看著眼前受傷的葉承安,顯然,她已經明白了剛才的情況。
那個身後襲擊女人的男人也清晰地走到了麵前,黑色的飛魚服,刺目的繡春刀,以及一張眉眼冷峻的臉。
“公子。”葉童看到葉承安受傷,立刻衝了過來。
葉承安掙紮著站了起來,然後看著女人說道,“你不是她。”
“是你?錦衣衛賀子升?”回過頭,葉承安看到後麵的男人,頓時愣住了。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探花郎。”賀子升從口袋拿出了一瓶藥,扔給了旁邊的葉童,“這是金創藥,你的傷不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