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安聽到慧海的兩句話,不禁脫口而叫,跟著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公子,你,你沒事吧?”葉童見狀,慌忙扶住了他。
“是剛才的傷口所致嗎?不是已經止住血了嗎?”旁邊的紅袖跟著問道。
“我沒事,我沒事。”葉承安擺了擺手,眼神中卻充滿了傷痛。
“賀大人,剛才你講秦環之丁雲凡的私奔計策隻是開始,那和後麵的畫像又有什麼聯係啊!”這時候,左向風說話了。
“秦侍郎在聽完我的分析後,立刻帶人去了欽天監,結果發現丁雲凡已經離開。然後他向皇上請命,希望通緝丁雲凡。皇上命我負責追緝丁雲凡。沒想到的是,在我剛回到錦衣衛帶人準備追緝的時候,丁雲凡卻自己找上了門,不過他已經身負重傷,隻留下了一句,東城戲院,便死了。”賀子升說完輕歎了一口氣。
“東城戲院,可是那個荒廢已久的戲院,傳說當年台上戲子在唱杜麗娘鬼戲,結果發現真的鬨鬼,從此戲院關閉,當時唱戲的戲班子也個個暴斃而亡?”左向風脫口問道。
“這個我知道,我聽清水樓的姐姐說過這個事情,之前樓裡還有姐妹過去串戲,一些大官人喜歡深夜在那裡聽戲,據說是一些商賈家鄉的傳統,夜聽鬼戲,錢財無數。正好那天晚上鬨鬼的事情,我一個家鳳娘的姐姐親眼所見,所以並不是傳說,而是真實的存在。鳳娘說,當時台上唱杜麗娘角色的戲子唱到還魂的時候,背後突然浮出了杜麗娘的鬼魂,並且那個戲子直接被殺死在了台上,台下的人嚇得混亂一片,因為當時聽戲的人有很多朝廷官員和商賈大人,所以事情就被掩蓋下來,說的最玄乎的就是杜麗娘鬼魂複仇。”紅袖說道。
“好像那次以後,那個戲院變成了一個禁忌之地,我之前也聽生意朋友說過,本來是一個非常隱秘的非常適合談生意的地方,可惜出了那檔子事情後,再也沒人敢去。”左向風點點頭說道。
“那裡的確成了一個廢棄的院子,當天晚上,我便帶人一起去了東城戲院,到那以後,我才明白,我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畫像案的恐怖……。”賀子升說著站了起來,似乎那天晚上的事情依然讓他心有餘悸,他走到門口,透過門縫,看著外麵的風雨,講了起來。
來到東城戲院門口的時候,賀子升特意看了看四周,之前繁華熱鬨的東城戲院,此刻荒涼陰森,恍如墳墓孑然孤獨。
“老大,聽說這東城戲院鬨鬼很凶,我們,我們真的進去嗎?”跟著過來的下屬陳東問道。
“對啊,上次我還來這裡處理過一個事情,一個外地過來的人,無意進入裡麵,結果發了瘋。當時我和老宋一起送他去的醫館,當時他嘴裡隻呼見鬼,那樣子著實嚇人。”另一個下屬阿和說道。
“有鬼沒鬼我們都來了,再說我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當日那丁雲凡在侍郎府裝神弄鬼,搞得秦府上下深信不疑,但是我卻覺得不太可能。這東城戲院荒廢許久,難免會有阿貓阿狗的,如果連我們都怕這怕那,這飛魚服乾脆也彆穿了。”賀子升冷聲說道。
“就是,我們身著飛魚服,手拿繡春刀,還能怕了這些魑魅魍魎。”陳東挺直了腰板,厲聲說道。
賀子升推開了東城戲院的門。
之前賀子升曾經跟著指揮使大人來過一次,對於這些戲子伶人,賀子升並沒什麼感覺,他更大的興趣還是出去調查案件,尋訪線索。習慣了風雨中殺戮,血海中遊走,忽然麵對優雅的唱詞和舒緩的世界,賀子升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現在眼前東城戲院的樣子,比起之前的繁華,簡直是天地之彆。尤其是進門的那一片假山池,之前上麵懸滿了金銀珠寶,象征著來客無論是什麼人,都可以開門見財,而此刻,池中乾涸,假山凋落,再無昔日之風光。
假山後麵就是戲院的中心位置,戲台還在前麵,兩邊是後台換衣服的地方。因為戲院並不大,幾乎一眼就能看清楚整個戲院的情況。
“看那裡。”阿和挑著燈籠,往前一眼就看到了走廊旁邊的一個情況,那裡有一灘血跡,然後一雙帶血的腳印往後院延伸而去。
“秦環和丁雲飛是一起來這裡的,但是隻有丁雲凡回來錦衣衛報信,顯然他知道能夠救他們的隻有我們。現在看來秦環應該還在這東城戲院裡麵。”賀子升說完,快步向前麵的中心戲台走去。
此刻,月光暗淡,整個東城戲院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渾渾噩噩,唯一的光隻有賀子升他們手裡三把搖曳的燈籠,仿佛是三個尋找落腳的幽靈。
賀子升為了快速尋找線索,和阿和以及陳東分成三組,分彆進行搜查。
賀子升選的地方是戲院中心位置,那裡也是之前戲院唱詞的最中央,這裡可以聚焦到戲院內各個方向的人,同時也能觀察台下所有來客。
站在戲台上麵,賀子升往前走了兩步,身體後麵緩緩墜下來一幅畫,光線下,那是一幅女人的畫像,雖然賀子升對於文墨筆畫並不精通,但是眼前出現的這幅畫,他還是知道的,那是杜麗娘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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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像上杜麗娘眉眼低垂,巧笑嫣然,讓人不自覺地沉醉。
這時候,前麵突然傳來了阿和的叫聲。
賀子升一聽,立刻縱身一躍,從戲台上跳了下去,朝著阿和剛才去的方向跑去。
隻見阿和在前麵站著,他似乎聽到了什麼,竟然快步向前跑去。
“阿和。”賀子升喊了一下。
阿和似乎沒聽見,徑直拐進了前麵一個房間裡麵。
賀子升快步走了過去。
結果,前麵的房門突然開了,阿和從裡麵跑了出來,他低著頭,指著前麵的房門,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賀子升沒有理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堆放道具的房間,裡麵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在前麵不遠處,吊著一個人,身體輕飄飄的,像是一個風箏。
“你是什麼人?”賀子升警惕地走了過去。
那個人沒有說話,身體慢慢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