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姝的話讓李彧怔愣當場,嘴唇一張一合間,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沒想到,音姝居然疏離他,到了這種程度。
驕傲又一次被音姝這一句絕情的話給踏平了。
李彧有些失落的垂下了頭。
但聽音姝又說
“時辰不早了,王爺還是早些回自己寢殿休息吧。奴婢這就恭送王爺。”
說著,音姝便站起身,向李彧行了一禮,便站在一旁,等著李彧出去。
自那次被金岩掐了臉蛋,音姝便在心裡下了決定,要忘掉李彧。
因為,自遇見李彧,她就沒攤上什麼好事。
不僅如此,待她和藍煙離開上京城,她還打算忘掉這裡的所有人。
見李彧半天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音姝無奈翻了個白眼,隨即向李彧請示道
“奴婢身體有些不適,想回內室休息,還請王爺應允。”
李彧聞言,終於抬頭看向音姝
“可是傷口疼了?”
音姝點頭稱是。
李彧隻好站起身,顫顫巍巍地走到音姝的身前,躊躇著問道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所以故意無視我,對不對?”
音姝垂眸,並不看李彧,乾脆的回道
“奴婢不知道王爺所謂何意,還請王爺見諒。”
李彧微低著頭一錯不錯地看向音姝,微垂的濃密睫羽讓李彧看不清音姝眼底的神情。
可他不想話還未說清楚就離開音姝。
李彧雙手緊了緊,隨即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手掌攤開,覆在了音姝的手臂兩側。
李彧這個逾矩的舉動讓音姝感到不適。
她皺了皺眉,瞪向李彧。
李彧在音姝的眼裡看到了嗔怪之色,這才從音姝的嬌嗔裡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鮮活的影子。
於是,便更大膽了些,將雙手從音姝的手臂劃落至音姝的掌心。
像當初在破廟那般,與音姝十指相扣。
見音姝欲要掙紮,他慌忙安撫道
“音姝,你且聽我向你懺悔!
以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忘恩負義禁錮你,不應該瞧不起你的出身。
不應該無視你的窘迫。
不應該縱容金岩去利用你。
對不起!我想用餘生不遺餘力的愛來彌補你,你可否給我一個機會?”
李彧的話,讓音姝有些懵。
她記得,她在破廟那幾個月,還刻意和李彧保持過距離。
當時,李彧對自己的態度也不這麼熾烈。
兩人連在一起睡覺都是按部就班,除了取暖,再無過多的親密行為。
音姝甚至還開門見山的告訴過李彧,不要企圖靠近她,小心泥足深陷。
可看李彧這突然故作深情的表情,讓音姝不禁對他有些鄙夷。
這臭男人,定是沒憋什麼好屁。
於是她甩開了李彧的手,沉聲說道
“奴婢螢燭之光,不敢與日月同輝。還請王爺,自重!”
李彧此刻打開了心門,並未打算就此罷休。
“音姝,你在破廟裡的時候,曾跟我說過,喜歡過自由自在的鄉野生活。
我也喜歡隱世而居,我陪你去過這樣的生活如何?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都會支持你的。”
聽了李彧越來越不靠譜的話,音姝不禁冷嗤道
“王爺,您這套話,卓冉今日上午已經對我說過一遍了!
你們能不能商量一下,一人說一段?不要帶重樣的行不行?
這樣蹩腳的情話,還不如醉春樓裡的那些恩客說得溜。
要不?你再去找你的那些妃子練練?”
李彧……………
音姝居然拿他跟卓冉比?那個鐵疙瘩私下裡的話這麼花?
連他李彧這樣未經情事的人,尚且都進修了好幾日,才能說出這番話來。
難道,卓冉也看過金岩給的那些話本子?
這金岩,回頭我定要好好收拾他!
被卓冉搶了風頭,李彧有些不服氣。
他可不想卓冉給音姝留下什麼好印象。
遂對音姝含沙射影地說道
“你怎麼能拿卓冉和我相提並論呢?
暗殺你的刺客,若不是我把她處以極刑,早就被卓冉的輕輕放過了。
音姝,以前的事,是我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