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王府門口,兩排魔域死士穿戴整齊,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兩側。平生醉站在他們中間,他後麵一側有幾個女子。葉小開隻認識他身邊的那個叫靜淑的。她們都穿著白色戰甲,英姿煥發又不失撫媚柔情。另一側則是阮查查、彭一飛、林玄等人依次排列。葉小開麵對這一切的陌生甚至敵視,心中惴惴不安,鼓足勇氣咬咬牙,一橫心走了過去。
平生醉緊張的等在門口,他相信葉小開會來的,卻仍害怕葉小開突然變化變卦,當他看到小開那嬌小的身影遠遠出現在靈王甬路儘頭的時候,他輕輕舒了口氣,不由得笑了,腳步輕快地迎了上去。
他一改往日裝束,而是換了一件用黃金大蟒蛇,加金絲編織而成的金蛇衣,那是他們在燕京唯一一次逛街的時候。在燕京金玉衣店定製的情侶衣,而這正與葉小開不謀而合。當穿著金蛇衣的葉小開看到同樣穿著金蛇衣的平生醉興衝衝的迎上來的時候,她覺得整個心都化了,那一刹那間,是葉小開最幸福的時刻。
平生醉淺淺的笑著,舉止投足間蕩漾著一身的霸氣。是的,他不再是那個失魂落魄的少年,也不是那個放蕩不羈的浪子,更不是那個布衣韋帶的鐵匠。他是一方的霸主,是燕京的主宰。他走到葉小開身邊,看著小開右側挎著的鼓鼓的行囊,後麵還背著一個筐子,略略皺了下眉,“不是跟你說了什麼都不用帶嗎?”是的,如今靈王府要什麼有什麼,而這個行囊雖然不破也不臟,但是依然感覺很寒酸。小開笑著指指行囊,“裡麵好多以前的東西,當然舍不得丟了。”“這筐?”平生醉低頭一看,一隻毛茸茸的兔頭鑽了出來。平生醉看著有些哭笑不得。平生醉招了招手,一個死士過來接過了葉小開的行囊,但是背簍小開卻舍不得放手,可憐巴巴的看著平生醉,平生醉歎了口氣,擺擺手,讓死士下去了。葉小開立刻笑了起來,她的笑容比正午日的陽光還要明媚。平生醉挽起她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帶著她走進靈王府。
葉小開走過這條路,但是從來沒有感覺這條路有這麼長,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她的手在靈王手心中已經漸漸濕潤,兩側眾人不斷的行禮問安讓她誠惶誠恐,而毛毛更是嚇得縮在簍子裡,連耳朵都藏了起來。在簍子的縫隙偷。望著外麵的每一個人,和從未見過的一切。
“靈王愛的人就是她?”水雲淺喃喃的說。“是啊,真看不出有什麼好的。”靜淑撇撇嘴,“今天還背個竹簍子,這當逛街菜市場嗎?”
當葉小開走過水雲淺身邊時,水雲淺輕輕欠身施禮,葉小開急忙還了個禮,隻見這個女孩子一身白色戰袍裹,包裹著那不儘豐腴的身體,恬靜的臉頰,溫和的眼睛,感覺像是哪個書香門第的女學生,而不是魔域的星主。這女孩兒好美。葉小開留戀的看了他一眼,走了過去。葉小開的房間距平生醉的房間並不遠,當她進入房間的時候才感覺喘了口氣,放鬆下來,把背簍放在一邊,毛毛也才伸出了頭來,豎起了兩個耳朵,眼睛在背簍的邊緣處向外麵偷窺著。
“毛毛,你怎麼這麼膽小,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葉小開說道。
“嗬嗬,”平生醉似乎也放鬆了許多,他用手輕輕摸摸毛毛的頭,“還好意思說它,你看你自己緊張成什麼樣子了?”說著把手掌伸開,隻見平生醉的手掌中有幾個深深的指痕,葉小開臉一紅,是的,剛才太緊張了,緊緊的抓著他的手,都沒有感覺出來。“疼嗎?”葉小開摸了摸那個紅的都發紫的指痕。“當然疼,就差點讓你摳下一塊肉來,你得給我補補。”平生醉裝作很委屈的樣子。“這可怎麼補?”葉小開輕輕吹了吹他的手道。平生醉把目光放在毛毛身上,“聽說紅燒兔肉是大補。”他一本正經的說。毛毛似乎聽見了什麼,警惕的支棱起耳朵,眼睛瞪著平生醉。“那不成。”葉小開一把把背簍拽到了自己背後。“是兔子重要,還是相公重要?”一句話讓葉小開臉頰通紅。
“毛毛這麼可愛,我養了這麼久,你怎麼這麼狠心,竟然想吃它?”葉小開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沒關係,把它吃掉呀,我可以送給你一個更可愛的東西養。”平生醉邪惡的笑。
“什麼能有兔子可愛?”葉小開瞪著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平生醉隻是嗬嗬笑著,“笑什麼笑?”葉小開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平生醉掐了掐撫摸著她那有些嬰兒肥的臉頰把頭伸到她的耳邊,正想說些什麼。
“靈王!”突然,這時門外有靈王府護衛兵在門外報。
“何事?”平生醉不覺有些掃興。
“這是燕京富紳送上來的禮物。”
“哦,拿進來吧,”平生醉在椅子上坐好,那護衛推門走了進來把禮單放在桌子上。
平生醉看也沒看,轉身對葉小開說,“一會兒看看有什麼你喜歡的。”這時禮物已經件搬了進來,大小禮盒堆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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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葉小開吃驚的看著。
“打開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平生醉笑著。
麵對這麼多禮物,葉小開真的感覺無從下手。平生醉笑笑,“我幫你挑。”說著,他把目光放在桌子上,隻看了一眼,不覺心中一緊,隻見裡麵有一個粉色的金盒,被壓在一堆禮盒中,極為精致,在盒子的邊緣,似乎刻著一個宦字,平生最隻覺心突然被揪了起來,一邊假裝挑禮物,一邊隨手在上麵拿了幾個盒子蓋住了那露出一角的小盒子,又拿了一個打開遞給葉小開。葉小開隻是靜靜的看著平生醉根本沒在意桌上的禮物。這個盒子裡麵是個玉鐲,玉質上乘光滑,翡翠通透,應該是一塊好玉。然而平生醉的心思完全沒有在這。他急忙把禮單拿在手,迅速的看了一遍,胭脂樓——宦老板——香囊一個。平生醉的臉突然沉了下來。
“平生醉,你怎麼了?”葉小開看著他突然陰沉下來,不覺奇怪,“哦,沒什麼。”平生醉心中一亂,勉強笑笑,“這鐲子喜歡嗎?”
“無所謂啦。”
“什麼叫無所謂?”平生醉突然大聲吼了起來。
“不是,你知道我平時也不怎麼用這些東西。”葉小開磕磕巴巴的說。
“你不喜歡就不要勉強,”平生醉向門外喊道,“來人在把這些都搬出去。”
“是。”
葉小開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看著那個護衛把東西都拿走了,“平生醉?”葉小開輕輕戳了戳他,“生氣了?”
“沒有。”平生醉長出一口氣。
“我不是不喜歡。”葉小開伸出手從衣服中拿出來了那塊玉牌,“你看,這是你送我的,我一直都帶著,我非常喜歡。”
平生醉抬手摸了一下那玲瓏剔透的相思戀,溫潤還帶著葉小開的溫度和體香,他麵色舒展了。
“我知道你對我好,什麼都想送給我,我已經很開心了,隻要我們是彼此的唯一,我再也彆無所求。”葉小開滿足的笑著。平生醉點點頭,隻是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心情,“嗯,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辦點事。”說著,看看葉小開,匆匆離開了。
徐府宦娘百無聊賴的在後院彈著琵琶,平生醉直接從後院牆外跳了進去,站在了她的身後。“宦娘!”宦娘聽見有響動,一驚,急忙回頭去看,見是平生醉不禁大喜。平生醉二話不說,粗暴的拉起她的手就走。
“靈王?”宦娘驚呼著,然而平生醉並沒有停下來幾乎拖著她進了內室,把門關上頂往。
“聽說你把葉小開迎進了王府?怎麼還有空來我這兒呢?”宦娘絲毫沒有害怕,淡定的整整衣服說道。
平生醉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扔在她的身上,“什麼意思?”宦娘看了看,滿不在乎的笑了,“你把未婚妻迎到府內,我當然要恭喜你啦,彆的老板都送禮物,我自然也不能落後,是不是?”
“你送香囊就是讓小開知道我們的關係!”平生醉冷冷的說。
宦娘把香囊撿起來,“我都是為你好,是你自己太過於緊張好嗎?這可不是我繡的。”她把香囊拿到了平生醉麵前,“這可是有名的江南蘇繡,可是從千裡外的蘇州運來的正品,你看這做功,全燕京你找不到第二個。我可是特意高價收購而來,你想葉姑娘背井離鄉來到這裡,要是看到這樣帶有家鄉味的香囊會有多開心?”宦娘說的頭頭是道,不由得平生醉不信。仔細看看,那個香囊確實與平時宦娘帶的有所不同,雖然他並分不出什麼是蘇繡,但仔細看來,繡工果然圖案秀麗,色彩清雅,比平時見到的繡品更為精致,構思也有所不同,他的火不由得一點點消散了許多。
宦娘見她眉目舒展,知道他是新的,她就是要他信,他信了這個就會信那個,“靈王你冤枉宦宦了。”說著撅著小嘴撒起嬌來,平生醉歎了口氣,“我以為……算了,不說了,是我不好,乖。”說著拍拍她的臉蛋。
“你以為我看你接過了葉姑娘進府就吃醋了,然後去搗亂,是不是?”宦娘笑笑不依不饒。平生醉笑笑默默認了。
“我哪有那麼小氣,能偶爾見靈王一麵,宦娘就知足了,哪敢奢望獨占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