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茫茫,如一層薄紗蒙住了眼睛,衛子道左右環視,隻見迷霧隨風輕輕流動著,如煙嫋嫋,飄逸曼妙,四處望去,朦朦朧朧,一切都是若隱若現,若即若離。
“這是哪?這到底是哪?”衛子道心中比這迷霧更加迷茫。這是一個台子,一個寬闊的台子,這個突出於懸崖置頂的寬闊的方台。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在這裡做什麼?
刀,兩把刀,什麼樣的刀?薄薄的刀穿過迷霧,快如閃電般的向他刺來。衛子道不由得氣灌丹田,右手自上而下左右,左手自下而上,在空中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瞬間形成一個綠色的球形屏障,把自己緊緊包裹其中。刀光閃過之後是兩個男人,“是他,夏雲柯。”對,我想起來了,衛子道喃喃自語,自己接到了小刀會的戰帖。因此赴淩雲台一戰,他想勸服夏雲柯退出燕京。
“然後呢?我沒有輸。”衛子道喃喃的說,“可是我也沒有贏。”為什麼?因為又出現了一把刀,衛子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惶恐,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可怕的刀,血海之中,把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了血腥的刀氣之裡,生無可生,死化為血,茫茫一片,頃刻間血光飛濺,衛子道隻覺萬千的疼痛傳遍全身,突然間,一雙眼睛帶著得意的笑意和憤恨清晰的展現在他的麵前。是他,是他。衛子道猛然驚醒,坐了起來,睜眼一看,沒有迷霧,沒有懸崖,沒有高台,沒有夏雲柯,更沒有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
“靈王!”一個淡然而沉穩的聲音,“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
衛子道看看四周,一件普通的石室,韋先生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笑嗬嗬的看著自己。衛子道擦了擦額頭的汗,點了點頭。“是的,韋先生,我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衛子道苦澀的笑笑,“謝謝韋先生這段時間一直對我的照顧,否則我就真的成了傻子了。”說著,他站了起來,走到了桌前,坐在韋先生一側倒了杯茶,定定心神。
“是衛王天賦極高,我也隻是輔助而已。”韋先生伸出手,“我來看看。”衛子道把手伸了過去。韋先生摸著脈沉思片刻說。“恭喜衛王,淤塞已解。”
“真的?那先生我是不是完全恢複了?”衛子道,笑著問,
“哈哈。你的身體已經並無大礙,隻是內功還要繼續休息一些時日,方可完全恢複。”
衛子道點點頭,“多謝這些日子韋先生無微不至的照顧,若不是先生,估計衛某墳頭的草都可以做窩了。”
“一切全靠機緣。不過要說感謝你,還是感謝蝶舞吧,這些日子他為你煎湯熬藥,可算是儘心儘力,極為辛苦啊。”
衛子道校點點頭,“的確是辛苦蝶舞姑娘了,哎,韋先生,我今天沒有看見蝶舞啊。”
“哦,水淺星主好像因為什麼事說要回燕京,未知空和蝶舞一起送她回去,今早就已經走了。”
“原來是這樣。”衛子道點點頭。
“衛王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韋先生笑笑說。
“先生,有何事請指教。”
韋先生點了點頭,“衛王繁華過儘蕭索,遇事無須太執著,如今你能逃過此劫,實屬不易。”說著,韋先生歎了口氣。當初為子道被抬回魔域的時候,韋先生都沒有想到他還能活過來,而且竟恢複得如此之快。
“多謝韋先生救命之恩,衛子道沒齒難忘。”
韋先生擺擺手,“這或許是你命不該絕,我隻希望你一定要珍惜這次複生的機會。”韋先生彆有深意的看看他。
“韋先生?”衛子道立刻感覺出了什麼。
“衛王,你是個聰明人,如今魔域對你而言非危機四伏,你還是早日做早做打算的好,從哪來的回哪去吧。”說完,他對衛子道神秘的笑笑,轉身而去。
“從哪來的,回哪去?衛子道念著,猛地驚醒,難道,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世?”衛子道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對,每次韋先生在為我修複記憶的時候,我都是處於一種半昏睡的迷茫之中,想必會不自覺的說出些什麼,但是韋先生身為魔九尊的心腹,為什麼還肯提醒我,故意放我走呢?難道這就是醫者之心嗎?”
無論如何,衛子道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再魔域久呆了,他正在這胡思亂想,突然隻覺門外有一個極輕微的腳步聲在百草居久住,住久了,百草枯這幾個小童子的腳步聲自然已經熟悉了,而如今的這個腳步聲絕對不是百草居的人發出的。衛子道迅速閃在門邊,隻見那個黑影貼近了石門,從石門縫隙中塞進了一張字箋,就在字箋剛一伸進門內的同時,衛子道出其不意的身法,疾風迅雷般打開了石門,伸手直奔對方的命門。黑影黑巾蒙麵,他一驚,嚇得猛然後退。衛子道立即跟身上前,左手在黑影胸前一晃,右手平掃過去,太快了,蒙麵人完全沒有料到會被偷襲,慌亂中被衛子道一腳踢倒,反手一點,“彆動!”蒙麵人果真動不了了,手中還拿著那未放入的信件,“我倒要看看你是誰,竟敢潛入魔域的百草居說著,”衛子道慢慢揭開了那人的黑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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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怎麼是你?”衛子道一驚,趕緊鬆開手,解開了阿飛的穴刀,把他扶了起來,順手把他手中的字箋接了過來。隻見上麵寫著。“身世已經暴露,速度離開!”
“阿飛什麼意思?”
杜若飛爬起來忙著向外張望一下,說,“衛大哥,你快快離開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為什麼?什麼來不及?”衛子道一頭霧水。阿飛卻如火燒眉毛,原來是從衛子道進入魔域,冷月夜對他一直耿耿於懷,而對衛子道的不清不楚的身世一直都未放棄過追償。再加上對衛子道各種形態、神態的琢磨,越來越覺得他像極了衛如屠。
就在幾日前,他接到媚兒的密報,說衛子道以前曾多次探查他的行蹤,讓他小心,冷月夜經查,衛子道是一個峨眉弟子,與九福浮宮有著密切關係。他如夢初醒,原來果真他就是衛如塗之子,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與他見麵就感受到了滿滿的殺意,因此,冷月夜帶著阿飛從洛陽連夜趕了回來。“衛大哥,你快走吧,我大哥如今在拜見尊主,估計一會兒他與魔九樽尊馬上就會到了,你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衛子道一聽,心頭一涼,自己功力隻恢複了八成,若此時與冷月夜交手,毫無勝算,何況還有魔九尊。
“衛大哥彆發愣了,快走啊,”阿飛看衛子道呆在那裡,急得直搓手,他焦急的催促道。
衛子道何嘗不知道危險,隻是隻是如今離去,卻有萬般的不甘心。
“衛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先出魔域躲一躲,你與我大哥的恩怨來日方長,再做計較啊。”
衛子道歎了口氣,“如今也隻能如此,好吧!多謝。”
“彆說了,快走吧。”阿飛推著他離開了密室,衛子道急匆匆出了百草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