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滄海自從歸隱以來,第一次為人續脈,對於一個癡迷於醫術的人而言,難免有些小激動。聞報歐陽逍等人回來了,急忙招進製藥室。
門一推,葉小開和歐陽逍二人走了進來。
“哈哈。”沈滄海站了起來道。“你們可算回來了。話說老夫見斷情話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這花的確太難得了。”說著走下製藥台來。“快拿出來,先讓老夫過過眼癮。”
歐陽逍看著看葉小開,葉小開看看歐陽逍,二人都沒動,也沒有說話。
“咋啦,還舍不得掏出來?”沈滄海眼一瞪,表情卻如小孩子般可愛。“放心看一眼,不影響藥效!”
葉小開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尷尬的說。“沈莊主,我們沒有奪到花。”
“什麼?”沈滄海一愣,沒奪到花?”說著,他又回頭看看滿台的藥。“其餘的珍貴藥材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就差斷情花,你竟然說你們沒有拿到花。那不是一切全都白費了?”
“不要開玩笑了,好吧,你們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誌在必得的。”沈滄海瞪著他倆說。
葉小開和歐陽逍相視一眼,低頭不語。沈滄海看看這兩個人的表情,還真不像是開玩笑,不禁跺足捶胸,“哎喲,你們可把我害慘了,我那寶貝藥材呀,沒有斷情花,全都白費了,白費了。”
葉小開見狀,急忙向前攙扶“老莊主莫急,你想想還有什麼彆的辦法?有什麼能代替這味藥呢?”
“哪還有什麼辦法,你們昨這麼沒用呢,哎……我的……”沈滄海話還沒說完,突然住了聲,直勾勾的看著葉小開。
葉小開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她轉頭看看歐陽逍,意思是,“三哥,你看我哪裡有問題?”
歐陽逍也不禁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葉小開,然後搖搖頭,似乎在說,沒什麼問題呀。
葉小開又看看沈滄海。
這時,沈滄海突然哈哈大笑,葉小開更是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你這丫頭還跟老夫開玩笑,快拿出來吧。”
“啥?拿啥?”葉小開徹底懵了。
沈滄海又是哈哈大笑。“想要考考老夫是吧,好吧。老夫雖然是隻用過一次這樣的花入藥,而且這花也沒有什麼香氣,隻是它那隱隱的一種獨特的味道,已經深深印在老夫的腦袋裡了,即便是過了11年了,還是記憶猶新。所以即便你把花藏在衣服裡,但是它那種獨特的味道還是沒有逃過老夫的鼻子。”說著,沈滄海得意的直指葉小開的胸前。
“啊?”葉小開不禁哭喪著臉道。“的確,我是把花放在衣服裡,但是放了沒有片刻就被人搶走了啊。”
“哦?”沈滄海看看她的樣子,絕對不是在說謊,又提鼻子聞聞,“我感覺它在,小丫頭不要鬨了,快拿出來,否則老夫可要生氣了。”說著沉下了臉。
葉小開更是感覺無比的冤枉。“我說沒有就沒有……”說著,情急之下把手伸進懷裡,剛想把衣服裡的東西都掏出來。說不信你看。然而伸進去的手指似乎觸摸到了什麼東西,讓她全身都怔住了。
“小開?”歐陽逍也發現了。有點不對勁。
葉小開瞪著大大的眼睛,慢慢的把手抽了出來,隻見一顆紅的如血的花被她夾在指尖。
“斷情花!”歐陽逍不禁失聲大喊。
“哈哈哈!”沈滄海大笑,“怎麼樣,老夫的鼻子可以吧?這小妮子也特淘氣了些,還敢考老爺子我哼,還不拿過來?”
葉小開如木頭人一般把花遞給了沈滄海,沈滄海如獲至寶,雙手捧著斷情花,如癡如醉。片刻方才對對著台下呆若木雞的二人道,“你們先下去吧,帶我好好的欣賞下此花,再入藥,放心吧小小子的命根子,這算是接上了。”說完再也不理二人了。
葉小開和歐陽逍如墜雲裡霧裡一般。慌慌退了出來,直到回到暖風閣,還如在夢中。
溫闖早已耐不住迎出來問“沈莊主怎麼說?可還有彆的辦法可以救我?這花還會開嗎?我到底怎麼辦呀?”
他一連串的分問了出來,遇到的隻是歐陽逍呆呆的目光,溫闖急得直跳,“三哥,你說呀,我還有救嗎?下一步怎麼辦?要不行,我還回無根門算了。”
“沒事了。”歐陽逍半天說了一句話,“什麼沒事了?”眾人聽得有些障礙,摸不到頭腦。
“沒事的意思是你的問題解決了,沈莊主明天就可以準備給你續脈了。”葉小開道。
“啊,怎麼可能?你可彆唬我,”溫闖將信將疑。
“不用斷青花也可以嗎?”大李吃驚的問。
“不可以!”歐陽逍道
“那沒有花怎麼還能續脈。”小雪說。
歐陽逍看看葉小開,葉小開看看歐陽逍,用難以置信的口氣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花又自己回來了。”
“啊?”眾人驚訝的看著葉小開。
“嗯,很難相信,但確實是真的!”
“不會是花沒被搶走吧!”
“不!”歐陽逍對小雪等人搖搖頭,“花被那個黑衣人拿在手裡,還在眾人麵前晃了半天,才把圍毆葉小開的人都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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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送回來的呢?小葉,你一路上可曾接觸過什麼人?”
葉小開搖搖頭,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似乎與此同時,歐陽逍也想到了。
“難道是他!”二人同時道。
一路上的確有一個人跟著他們。這點憑借歐陽逍作為殺手的敏銳感,絕對不會判斷錯,而出現在他們麵前的陌生人也隻有他。
“不會吧,難道叫花子就是那個黑衣人?”他說他絕對不會去的,他怕死。他最多會等著人散儘了再去給他收屍。但是……
原來,他並沒有真的等著給她收屍,而是一直跟在她身邊,並在她最危險的時候舍命相救,最後還把花給她送了回來,暗中完璧歸趙。且不說他做到做不到,隻是他為什麼要做這麼多,他們隻是素昧平生,然而他做了,並且隻字不提,葉小開的心有些悸動了。
“三哥,沈莊主答應的事肯定是不用擔心的,你們在這等候續脈吧,好好休養。估計要在沈家莊小住一段時間方能恢複,我就先走了。”
“你要去哪?”大李問,“回洛陽嗎?”
“我是要回洛陽,朱爺交待的事還有很多疑點要回洛陽從新査起,但回洛陽前我要先去找一個人。”
“你要去找他。”歐陽逍道。
“他可以不提,我卻不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至少要當麵謝謝他吧。”葉小開淡淡的笑笑。何止是一個謝字,她隻覺得那顆孤寂而受傷的心又重新燃起了溫熱,而所有的觸動都來自於他那儘心儘力的守護護和不留痕跡的溫柔。
“去吧!”
花,奪的霸氣十足,送的悄無聲息,歐陽逍無話可說。
“三哥保重!”葉小開抱拳告辭。
歐陽逍點點頭。
葉小開轉身而去。
“小開!”歐陽逍不禁叫住她。
“三哥?”葉小開回過頭來。
“沒什麼事!”歐陽逍笑了“我永遠是你三哥,我的家也永遠是你的家!”
葉小開也溫柔的笑了,她用力點點頭轉身離去。
“葉少要去找的是什麼人”大李問。
“難不成是那個叫花子?”小雪一萬個不信,那又臟又醜的叫花子有什麼能耐,然而歐陽逍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葉小開漸行漸遠的背影暗自禱告,希望你不再被辜負,希望你快樂!希望你幸福!……
離開沈家莊,一路上彆說找到叫花子,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她一口氣來到了成都的東門,進了東門,依稀可以聽到東門一側鬥雞場中的喊叫聲、叫好聲,然而葉小開今天可沒有精神去看什麼鬥雞,他下意識的望了一眼當初她和花花一起看鬥雞的房頂,房頂空無一人,或許除了他倆,沒有彆人去那麼清靜的地方欣賞那麼熱鬨的鬥雞。
這一路下山走的也是很急。在。加上這一天下來緊緊張張的奪花之戰,葉小開隻覺得乏得緊,而且還很餓。她看看前麵巴蜀客棧的牌子,“還是在這先住下,好好休息一下吧。”當初和花花說的就是讓她在這裡等自己回來。葉小開向客棧周圍望望,沒有他的影子。
“葉少回來了!”小二一抬頭,看見四處尋摸的葉小開。急忙招呼道,葉小開淡淡點了點頭,“小二,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叫花子?”
“叫花子?”
“對,叫花子!”
小二。一愣,笑道,“叫花子倒是多了,不知道你問哪個?”
葉小開一時語塞,道,“好吧……給我安排房間。”
“好的您哪,天子一號上房一間,”說著把牌子遞給了葉小開。
“難道他走了,就這麼走了?”葉小開精疲力儘的拿著牌子上了樓。
一連三天,葉小開在巴蜀客棧已經住了三天了,每天吃飽喝足。就早早的跳到路邊的牆頭或屋頂,或是看看鬥雞,或是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發呆,隻是彆說花花,就連其他的一個叫花子也沒有看見。
第四天,葉小開懶怠的床,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發呆,想著這一段時間的人和事,想著浣花要殺自己的神秘人,又想想這個不知來曆的叫花子,還有那把似曾相識的無情刀,為什麼這個又臟又臭的叫花子會讓自己如此上心呢?難道遇到他也隻是一個巧合?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和斷情峰的黑衣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是的,肯定是。葉小開想起在浣花是他從背後抽出的那把烏黑的斷情刀,而那日在沈家山路上,他輕輕撞了自己一下,隻當是他生氣了,原來是在還花。
葉小開歎了口氣,自己到底在期望什麼?不會是他?應該不會?葉小看又搖搖頭,他又不會血海魔刀啊,在這裡已經停留了三天了。而似乎沒有他一點點的消息。或許是我想多了,或許他隻是一個隱士的俠客。奪花送花也不過是順便隨心做了點好事。人早就走了,隻是可惜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葉小開翻來覆去,直到近中午了方才起來。
緣來緣去本就不隨人意,他若真的想走,就算我找到他又能如何?或許他也不缺我這一份謝意。葉小開隻覺得心裡酸酸的,“走!回洛陽。”想著她一骨碌爬了起來,三下五除二,把行李收拾好。疾步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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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葉少,你這是要出去啊!”還是那個熱情的小二。
“結賬!”葉小開心情不是很好,懶得多說一句話。
“葉少,你這是要走嗎?”小二問。
“不走,還長住啊!”葉小開似乎看什麼都不順眼。
“嘿嘿,我倒希望你一直住在這兒。”麵對葉小開的搶白小二依舊樂嗬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