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許吵過,或許鬨過,卻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如此的彬彬有禮,從他進了門,不準確的說是明日把他推進來之後,他就遠遠地坐在桌旁發呆。
一個多月,生死兩世為人的桃花月,此刻多想撲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好好的責備他一通啊,可是完全感受不到,就算聽到他們生死關頭的時候,他隻是說了句,這太危險了。讓在一邊講述的桃花月感到無比的尷尬。似乎這半天,都是她在自己和自己說話。
“師兄,你都不擔心我們?”桃花月嘟著小嘴說。
“……擔心啊”千魂歎了口氣,“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你非要自己去?”
桃花月似乎無言以對,“師兄,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她撒嬌的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也在同時,她感覺到千魂竟然像一邊。躲了一下,雖然隻是輕輕的一躲。桃花月不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千魂不自在的笑笑。“桃桃也會害怕啊!”他的身體似乎有些僵住了,硬邦邦的桃花月不由得用手摸了摸他的胸脯,誰知道千魂突然站了起來。
桃花月一愣。
“桃桃今天太晚了,你趕了幾天的路,也累壞了,早些睡吧。”說著勉強笑笑,不等桃花月回答,匆匆的出了房門。
桃花月看著關閉的房門,心中突然空了一般,似乎千魂的離開,帶走了她所有的記憶。但她又偏偏說不出什麼,他沒有責怪他,也沒有埋怨她,他一直微笑著,溫文爾雅傾聽著他語無倫次的敘述。或許桃花月並不願意承認,那輕輕的躲閃,難道不是身體本能的一種抗拒?桃花月似乎已經忘了一切。她默默關了燈,躺在床上,就像睡著了一樣。
“桃桃!”葉小開邊走邊喊,這都快中午了,“懶丫頭還沒起床,”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門口,“桃桃!”葉小開剛拍一下,門就開了,“懶丫頭,起床了。”葉小開說著走向床邊,她伸手一抓,抓空了,抓住了床上的幔帳撩了起來一看。
“桃……”然而床上什麼都沒有,“咦,人呢?”葉小開急忙匆匆的從桃花月房中出來,下了樓,“花花!花花!”花塵風也沒有在屋中奇怪,這些人都去哪了?
這時幾個仆人走過來收拾房間。“你們看到。花成塵風了嗎?”
“哦,看見了。一早蘇老爺就把。就派人把花幫主叫過去了。”
“哦!”,葉小開摸摸頭,“那好吧。蘇老爺也把桃花月姑娘叫去了嗎?”
幾名仆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其中一個瘦小枯乾的小童道“我今我好像看見桃姑娘去琴苑了。”
“什麼時候?”
小童嘿嘿一笑,“半夜,我起來撒尿的時候,”
“半夜?”葉小開一愣。
彆聽他瞎說,“大半夜的,這小子估計眼都沒睜開呢,還能看見人。”一邊的年長的仆役道。那小童一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葉小開勉強笑笑,一絲不祥的預感從心中湧起,她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向琴苑,這裡琴苑本就不遠,再加上葉小開心急如焚,故根本就沒有走正門。沿著婉月軒的屋脊一路向東,越過琴院的正門,剛要向前,突然發現在琴簫閣的欄杆邊坐著一個人桃花運。葉小開一愣,這大早晨的,他坐在這兒乾嘛?琴簫閣是儲藏一些廢舊器皿的地方,常年很少有人去拿,就算仆役也都不知道多久才會去清掃一下,而她卻坐在那閣樓的欄杆上。葉小開想著,飛身上了秦霄閣,果然塵土一片,她一邊皺著眉,一邊向桃花月走去。然而桃花月似乎變成了一塊木頭,葉小開都走到近前了,他依舊在那裡發呆。葉小開笑了笑,剛準備大聲嗬斥他,嚇他一跳,眼睛偶爾向下一撇,這不是琴苑嗎?原來琴簫閣離琴苑這麼近,以前竟然沒有發現。是的,誰會去注意廢舊的琴霄閣呢?
此時,琴苑並沒有傳來琴聲,甚至連一個人都看不見。即便如此,桃花月所有的目光都全在那裡。她在看什麼?她為什麼要來這裡?想到這裡葉小開突然間覺得心頭一酸,一股淚水湧上眼眶。
她長吸一口氣,穩了穩住心神,揉揉僵硬的臉,恢複了三分笑意,上前一手捂住。桃花月的眼睛道,“好啊,桃桃,原來你在這裡,讓我一頓好找。”桃花月一愣,這才回過神來,撥開葉小哦,開的手一邊回過頭來,“小開,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
“我是誰呀?”葉小開呀,“你跑到哪我都能找得到。”說著拉起他的手說,“快走吧,我都餓死了,我還說早起來掀你被窩呢,誰知道你比我起的還早。”桃花月聽著葉小開嘰裡咕嚕的一頓數落,隻是笑笑,而這一堆不著邊際的話一股腦的塞進她的耳朵,似乎填滿了她所有的空白。“花花又被蘇老爺子叫去了。估計一幫呀,又要什麼行動啦,走走走,我們快去吃飯。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去做呢。”葉小開一邊拉著桃花月奔往滿月樓,
葉小開叨叨著,什麼行動,準備什麼,桃花月思索已經完全被葉小開牽著走了,什麼行動,葉小開也說不清楚,隻是昨晚迷迷糊糊的聽花塵風說起。隻是他似乎從未上心。現在也就我隻有信口胡謅了,“準備大戰一場呀,”桃花月傻乎乎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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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了,你想想,這重要的事能少了我們嗎?你可是華山大師姐呀。”葉小開道。
“呃,華山大師姐。”桃花月笑笑,好像是許久以前的事了,久的似乎自己都忘記了華山大世界,華山劍,我的劍呢?桃花月下意的摸了摸,身上並沒有帶劍,一個劍客竟然沒有劍。桃花月苦笑一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忽略了曾經被他視為生命的劍,或許她不需要出劍,因為有人會隨時準備著為他拔劍。他就是千魂,華山大師兄,青梅竹馬的戀人,她桃花運光明正大的未婚夫。
草草吃了些東西,桃花月就說累了,自己回房休息,葉小開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卻又找不到一句可以安慰他的話,甚至連千魂的名字都不敢提也不敢問。就在情感爆發的邊緣,葉小開希望。可以安慰他,又怕看到她崩潰的樣子。或許可以說是害怕桃花月那樣的落寞,無奈、隱忍。是那樣的陌生。讓她感覺到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桃桃了。而桃花月那樣的落寞、無奈、隱忍,又是如此的熟悉,深深刺痛了她曾經封存的記憶。那個曾經迷失的自己,迷失方向的葉小開,可憐而無助。
感情的事是彆人幫不了的,也不是武力可以解決的。葉小開把刀背在身後,把百寶囊掛好。非是懸於腰間,轉身離開了晚月樓,直奔前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畢竟是最後唯一的選擇,琴苑中琴聲悠揚舒緩。可是在舒緩的琴聲也冷卻不了葉小開已經躁動起的心。
“小開!”琴知知按住琴弦,琴聲大,然而止逆。琴知知不覺地站了起來,隻覺一股冷氣撲麵而來,看著葉小開冷若冰霜的臉,琴知知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你怎麼了?”
已經沒有必要再繞彎子了。葉小開冷冷的說,“離開千魂。”
琴知知一愣,臉一紅,低下了頭,小聲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離開千魂!”
琴知知頭垂得更低了,“我,我和千少沒有什麼。”
“離開千魂!”葉小開聲音不大,卻字字如珠,一種隱隱的恨意直撲通琴知知。
琴知知似乎想解釋,卻沒有說出一句話,輕咬朱唇,一滴滴眼淚流了下來。
“回答我!”葉小開猛然上前一步,琴知知慌亂的看著他,不知所措,哽咽的抽泣起來。
“離開千魂知不知道?”葉小開狠狠地看著他。
“嗯嗯,”琴知知的哭聲都止住的隻是連連點頭。
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葉小開不由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許多。是的,琴知知的確是一個柔軟而安靜的女孩子,她又有什麼錯呢?“對不起嚇到你了,桃花月和千紅青梅竹馬已有婚約。你明白嗎?你和誰都可以,但是千魂不行。”
琴知知強忍著眼中的淚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