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空目光憐憫,她其實很明白冷秋雅內心的掙紮。
不想傷害夜權,知道他也一直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但正因為他深愛著冷秋雅,他可以接受這份遺憾,而冷秋雅也正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這份愛,才會這麼痛苦。
她既接受不了盛伊伊的存在,又無法剝奪夜權認親女兒的權利。
她不想他終身遺憾,更不想這份遺憾是自己造成。
她已經給他造成了一份遺憾了。
“夜伯伯深愛你,他並不想傷害你,可盛伊伊又的確是他的孩子,他內心可能也在痛苦掙紮吧。”她想儘可能的去化解冷秋雅的心結。
這件事已經成為定局,夜權是肯定不會讓盛伊伊這個唯一的女兒流落在外的,所以暫時隻能給冷秋雅做思想工作。
聽著洛星空的話,冷秋雅望著遠處黯然沉思。
她好像在逼著他與親女兒不得相認,一邊還要顧全自己。
想到這裡,冷秋雅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自私了。
一陣微風襲來,讓人頓覺寒意。
“起風了,夜伯母,我們回病房吧。”洛星空擔心她的身體。
冷秋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不想回到那個充滿消毒藥水味兒的病房。
“我想再待一會兒。”看著遠處台階下的小池塘,幾隻鴨子正在水中嬉戲。
比起冰冷的病房,她更喜歡待在這花園裡,呼吸著這份讓人感到自在的新鮮空氣。
又是一陣輕風吹來,洛星空下意識彎下身,握了握冷秋雅的手:“那您冷不冷?”
冷秋雅輕搖頭,比起壓抑的情緒,她感知不到冷:“不冷。”
可洛星空卻感受她手的冰涼:“您手都是冰的。”
“不要緊的。”冷秋雅依舊看著遠處,思緒有些飄遠。
回想這二十多年,丈夫夜權對她的深情從未變過,其實換做其他男人,有這樣的身份地位及樣貌,是很難對她這樣的情況做到專一不變的吧。
或許,她真的不該這麼自私。
一陣涼意襲來,洛星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夜伯母,我回病房去給你拿條毛毯吧。”她還是怕冷秋雅會著涼。
坐在輪椅上的冷秋雅微微轉頭,笑應了一聲:“好,去吧。”
洛星空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任何隱患危險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冷秋雅坐在輪椅上看著遠處,突然注意到不遠處有棵梔子花樹。
她很喜歡梔子花,所以新婚彆墅裡夜權為她種了很多梔子花樹,每年5、6月是花期正盛的時候,滿院清香四溢,是她最愛。
現在應該正是花蕊打苞的時候。
冷秋雅轉動著輪椅,慢慢向梔子花樹移動而去。
要經過一個上坡,冷秋雅轉動椅輪的手突然有些吃力。
下一秒,輪椅突然被人輕輕推動。
以為是洛星空拿著毛毯回來,冷秋雅溫柔的嘴角緩緩揚起,轉頭眼角餘光微瞥,卻在發現身後是一道白影時,嘴角的笑容滯緩了下來。
洛星空今天穿的是黑色衣服。
冷秋雅轉頭的角度微微放大,卻看到推著輪椅的居然是盛伊伊。
她表情一滯:“怎麼是你?”
“您是要去看前麵的梔子花嘛?爸爸說過,您很喜歡梔子花,南城彆墅的後院裡栽滿了梔子花樹。”盛伊伊沒有回答她,而是一臉笑意的繼續推動輪椅,往梔子花樹走。
冷秋雅不想見盛伊伊,臉色倏地沉了下來:“停下,彆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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