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殿下,您說的很好,但是我們沒有一樣東西。”
“什麼?”
“沒有棺材呀。”
“沒事,我們驗屍的時候都是將人就地擺放的,你們就躺在一塊兒乾淨的白布之上就行了,到時候我會給你們身上塗一些鮮血,找兩個體型相似的人,爭取不會讓人一眼就識破。”呂良說。
“好了,並開始諸位的表演準備挖坑刨墳。”
一群士兵圍在外圈,裡麵的人開始假裝挖坑,實則是做做樣子。
果不其然,剛剛動手,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外麵就圍了很多的百姓,有的指責他們隨意攔路,有的指責他們打擾了自家的先人,還有的直接回到濟南城裡傳遞消息。
又過了一段時間,果然來了一群身穿校服哭天搶地的婦女,有的年輕,有的年邁,可能是四哲的妻子和女兒一類的,個個淚眼婆娑,人間有憐。
“不得不說,古人有的話說的是對的,要想俏,一身孝,梨花帶雨說的就是這些女子。”朱林看著前來哭喪的女子。
“左邊的那個是宋老爺,右邊的那個是王老爺。”
前來痛哭的人憑借著自己的力量衝破了明軍的封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通一聲跪在了屍體和朱林麵前。
“沒天理啊!夫君,您昨日才被人逼迫自儘,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如今連您的屍骨都守護不住任仇賊淒厲。”
“啪!”
“賤婦住口,這位乃當今漢王殿下,正經的鳳子龍孫皇室正統,當朝一品親王,長公主都嫁給漢王,你這個商賈賤婦,下九流居然敢如此放肆,就算是一品誥命夫人都要對漢王殿下禮敬有加,真是不知死活,就憑你剛才的衝撞無禮之話都可以誅連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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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又是一個大嘴巴子,婦女被打的有些發懵,原本嚎啕的哭聲也戛然而止。
“正好,屍體上什麼也沒發現,正好要找你們這些命犯家屬,眾將士聽令,這些人不僅是死者家屬還強闖官府的防線,衝撞本王阻攔辦案,全部給我抓回去,敢於反抗刀劍伺候。”朱林。
“給我把那個嬌滴滴的小丫頭送到我房裡,我親自審問,這個老太婆就賞給你們了。”朱林繼續發號施令,他可不是色迷心竅而是繼續拱火。
如果這些人背後之人出來那就繼續拱火,反正兵在手怎麼樣都是自己掌握主動權,幕後之人不出來,直接將這些遺孀抓回去嚴刑拷問。
就在士兵即將動手之時,幾個書生悍不畏死衝了上來。
“住手,你們居然如此草菅人命,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朱林一看,居然是一個年輕人。
“來者何人?”
“吾乃衍聖公孔希林的外甥方唐鏡,那是濟南第一神童,五歲精通四書五經、六歲唐詩宋詞倒背如流,七歲便寫的錦繡文章,如今二十一歲已經是山東解元,今年三月便要春闈會試。”
“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擅闖官府辦案現場,士兵身邊的閒人勿入你沒看到嗎?既不識字,也不聽勸,更不明理,我看你連販夫走卒、織席販履、屠豬宰狗、看家護院的鄉野匹夫都不如,妄稱解元。”
朱林管他什麼身份,劈頭蓋臉的一頓人身攻擊。
解元不過是一介書生,沒有做官之前就是百姓白身,有些特權罷了,但是他不能頂撞高官和皇親。
朱林不僅是皇親還是高官。
“你…你粗鄙…如此汙言穢語辱罵文人,不僅有失分度,更是有失體統。”
“依照大明律,我大人罵你賤人可以,你賤人罵我大人不行。”
“你…你…我是當朝舉人,你居然罵我賤人不行。”
“賤人…賤人…賤人…我不僅能讓你變成賤人…還可以讓你變成閹人,還敢讓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讀書人變成死人。”
如果之前朱林罵方唐鏡,最後一句話就是開地圖炮拉仇恨了。
此話一出,外麵的讀書人都怒火中燒,他們自認為讀書有成高人一等,張口之乎者也,閉口聖人有雲,原本官員禮敬有加,士族不敢得罪。
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輕賤,當即就怒火中燒的指責,更有甚者都開始衝擊關卡,好在士兵阻攔。
方唐鏡看到朱林犯了眾怒,當即站在了公立和正義的一方主持公道。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以小見大,斷案公正也可以人人監督,您前一日逼死糧商,如今卻挖墳掘屍,死者不寧有失陰德,如今有以莫須有的理由就要拿人母女,萬一又是死無對證如何是好。”
“信口雌黃,本王依法辦事,開棺驗屍,詢問家屬,這裡不是公堂自然要將人帶回。”
“漢王殿下的手段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屈打成招,顛倒黑白的事情屢見不鮮,如果您真的心裡沒鬼的話,就在這裡審問,給我們這些讀書人一個交代,如果您真的能做到公平公正,我就跪在這裡給您磕頭賠罪。”
“你這是汙蔑我,隻是和他們娘倆深夜探討一下問題而已,既然你如此要求本王,就給你這個麵子。”
“我大聲詢問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人證,絕不動刑,也絕不說謊。”
“你是宋家的夫人,是不是?”
“不錯,正是奴家。”
“我是您的女兒,而旁邊的那些女子是王家的女眷,是不是?”朱林先是指了指先是趴在一個人身上哭泣的。
“正是。”
“這其中有些疑惑,您說您的丈夫因為不堪受辱,回家之後憤慨之下才自薦,那麼我審問他的時候為什麼被嚇得屁滾尿流?倉皇保命的便說出了鑰匙和糧倉的位置,如此貪生怕死之人事後卻主動自儘,你覺得這樣的事合理嗎?”
“怎麼按照漢王殿下的意思是奴家的夫家為了誣陷您,主動賠上自己的命。”
“未嘗沒有可能呀,你們賤命一條,哪怕是你們全家的命,可都沒有我的命值錢,你們不過是一介低賤的商人,而我貴為親王,誰的命貴,那可不是明擺著嗎?”
“你…你…”那婦人被氣得幾欲昏厥,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可是,在古代封建社會中,便是有人物等級親王遠比商人的命值錢的多。”
“我父親已經被你逼死了,你還要這麼的誣陷他,你到底有沒有良心?”趴在“屍體”上痛苦的年輕女孩起身指責朱林。
如此弱柳扶風,梨花帶雨的悲苦女子模樣,確實讓人心中一顫,同情之心泛濫,無邊旁邊的百姓以及讀書人紛紛對朱林橫加指責,說什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人的命都是同樣珍貴的,除了被逼上絕路,有誰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危害他人等一係列的言論?
“好好好…我的意思是想說,假如你們的丈夫或父親不在你們的身邊,他在房中被賊人潛入害死之後偽裝成自殺的樣子,留下書信故意誣陷本王,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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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僅憑一封書信,還不能判斷是本人是否書寫,字跡也是可以模仿的,這樣就誣陷本王是逼死這些人的凶手,豈不是太過武斷了嗎?”
“誰質疑誰舉證?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些書信不是偽造的,那些人真的是自殺,而不是被人害死。用筆跡模仿書信來嫁禍本王的。”
“奴家對天發誓,對自己死去的夫家發誓,奴家是親眼看著丈夫寫下這絕筆之信,然後上吊自儘的。”
“等等,這是兩件事情,你是親眼看到他寫下絕筆之信,然後上吊的,還是隻看到他親眼寫下的書信,並沒有直接看他死。”
“這…這有什麼區彆嗎?”
“有區彆,書信中說我逼死他們,重點是是否因為我的逼迫他們才主動死的人是怎麼死的最為重要,你們隻能證明這個信是真的,並不能證明他們是自殺,他們完全可以寫了信,不願意死了或者反悔,結果被人害死,這樣的話,書信存在,凶手卻無法真正的分辨。”
“如果您沒有看到他親眼自殺,那麼您就不能作為他被我逼死的人證而指認我,因為您不能證明他是自殺還是他殺。”
“我就要搜查您的宅邸,看看那個房子之中是否還有外人留下的蛛絲馬跡,你放心,我放出去的狗,隻要有外人進去過,聞著味兒都能找到那些人,這些狗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三天之內氣息必在。”
“腳印等一係列的痕跡可以抹除,但氣味無法抹除,因為人是無法抹除氣味的,因為氣味人自身都很難察覺,隻有嗅覺靈敏的動物可以追蹤。”
“獵犬就是可以找出進入過這個房間的人,如果有外人進入,他也可能是凶手,如果不能證明我有罪,按照疑罪從無的原則,我就是無辜的。”
“奴…奴家…”宋夫人的眼神有點躲閃,如果真的是用獵犬追尋,說不定真的會查出什麼。
“看這位宋夫人的神情,他肯定是看著老爺寫下書信,然後看著他家老爺自儘的,要不然會如此為難,三從四德,未嫁從父,出嫁從夫。”
“這位夫人雖然很愛他的老爺,但是他老爺讓他活著,看著自己自儘而留下證據,然後親自為自己收屍,為了指認你這個仇人,這位夫人才沒有像孔夫人一樣殉情。”
“是也不是?”
旁邊的方唐鏡突然開口,像是一個外人在合理推測補充說明,但這話引導性極強,像是在替這個宋夫人某些正要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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