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過於仁慈,您放任漢王,日後如何駕馭得了,大明稅務稽查局理應該為您和皇上服務,怎麼能掌握在漢王殿下的手中?”汪廣洋冷冷開口。
“請皇上為太子殿下計,為大局計,罷免漢王大明稅務稽查局局長,裁撤大明稅務稽查局,此機構的權力過大,如果欺上瞞下,禍亂國家有誰可解?”
百官除了少數以外全部下跪,包括李善長等人,隻有劉伯溫、劉誠以及剩下的三四個勳貴,奉天殿中,十成之中有八九成人希望罷免漢王,裁撤大明稅務稽查局。
因為這牽連了所有人的利益。
朱元璋的臉色由憤怒轉為了陰暗,然後就下令退朝,他的心思就如同上了一層霧霾,讓人難以琢磨。
坤寧宮。
馬皇後做了雞肉燉土豆犒勞父子二人。
“據說今天百官又上奏,要裁撤大明稅務稽查局,嚴厲查辦老五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馬皇後問。
雖然朱元璋曾經明令後宮內廷不準乾政,但是馬皇後經常會給予一些建議,這個規矩也是為了約束其他的妃子,馬皇後並不在這個規矩的約定之內。
“就是啊,如今山東的學子居然想要以抗拒考試和做官來威脅朝廷,我覺得這樣的行為需要斥責,我就不信他們願意賭上自己的前途。”朱標的態度很明確,顯然是要維護朱林。
“我們都知道,大明稅務稽查局是為了抗衡地方上的權力,將地方上的經濟最大程度的集中在中央,集中朝廷的手中,什麼叫集政治權利於手中,集軍事權利於手中,集經濟權利於手中?”朱元璋質問。
“可以將老五保住,但是他日後會變成把子,肯定會被那些文人群體而攻之,到時候我們都會難受,再說了,就像李存義說的,如果大名稅務稽查局握在朱林的手中,你能壓得住他嗎?”
“如果他以權謀私,那麼整個大明的財富就儘數被他握在手中了。”
“我希望你來兼任大明稅務稽查局的局長。”朱元璋說。
“這是這是老五一手創辦的,他為大明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為了支持打仗,不惜和天下文人開戰,甚至是捐出了所有的家財,如今卻要趁他危難之時,奪他手中的權力,我這個兄長這麼做,會寒了所有兄弟們的心。”
“老大,不是要對老五不好,隻是必需要有人在這場對局和衝突中做出犧牲,因為需要一個由頭來平息百官和天下讀書人的怒火。”
“父皇,我覺得事有蹊蹺,原本經過勳貴,還有您的壓迫,百官本來已經是沉寂了下來,突然又爆發如此狗急跳牆的模樣,老五一定是掌握了關鍵性的線索。”
“逼得他們不得不狗急跳牆,殊死一搏,如果再等上幾日,老五的奏章到了,或者我們先下一封書信詢問一下事情的真正經過,說不定會有轉機。”朱標說。
“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連這些細節都能發現,李文忠大軍的糧食已經解決,不過糧商死了,死因很蹊蹺,估計老五已經查到了其中的關竅,所以這些文人才狗急跳牆,想要讓全天下的讀書人來逼迫我們先將老五處置。”
“他們就想打一個時間差,如果我下旨將老五革職查辦,後來再證明他是冤枉的或另有隱情,這是對我們皇家的威信,會造成衝擊,更是被百官利用害了自己家的人。”
“還有,老五被百官群起而攻之,過於保護未必是上策。”馬皇後說。
“一個字…拖。”
“不過有一件事你們得知道,權力除非是集中在咱或者你的手中,否則集中在誰的手中,都是皇權是一種製約,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人分遠近,對待親近的人,要他們手中的權力需要柔和,對於疏遠的人,如果不把權力還給咱,咱就要他全家的命。”
“老五需要把權利給你,讓他做副的輔佐你,平時他的權利可以無限大,但你一定要製得住他,這是最重要的。”
“兒臣明白。”朱標回答。
濟南軍營。
“漢王殿下,姚姑姑傳來消息,你現在在應天的處境很不好,孔家的人恐怕已經察覺到了危險,鼓動了不少的文官,還有學生世子來對您群起而攻之,甚至還打出了不法辦,你就不參加科舉。”
“明白了,祁同偉對付不了侯亮平,想要將侯亮平調走,來拖延時間。”朱林想到了熟悉的劇情。
“要不要我們將這些人全部抓起來,讓他們消失?屬下一定半的人不知鬼不覺。”影子說。
影子和鬼魅,一個乾臟活,一個傳遞消息。
“沒有必要,預先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猖狂,這些文人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了。問問呂良審問的結果如何了?”
“已經交代了關鍵的地點,已經去搜查了。”
當天夜裡,供詞已經擺到了朱林的書案之上,還有袁立麵色陰沉。
上麵一共有三波人落網,他們分彆承認了王家老爺與宋家老爺是被他們逼死,而孔家的老爺仗著身份尊貴以及妻子的母族並不願意死,結果便被前去威脅的人強行殺害,背後連同六後刀直接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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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景程這妻子得知這事,當即要回去找父親和兄弟質問,也被殺手活活的用白綾絞死,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隻是有一個黑衣蒙麵人派他們逼死這三家人。
當時首領旁邊還有一個人,不清楚身份。
給出的
條件,用他們的家人作為威脅,如果主動赴死,那就留其家人性命,如果不願意死,便自己動手,將他們全部解決。
雖然這三波殺手全部交代了上級所在的地方,等到袁立趕去的時候,終究是遲了一步,已經被人滅口,線索斷的乾乾淨淨。
“漢王殿下,孔家的人太過狡猾,找了一個中間人,利用中間人之間的聯係操控殺手,去殺了這三家人,便是將殺手全部揪出來,也扳倒不了孔家。”
“扳倒不了他們,還惡心不了他們嗎?殺手的供詞是在孔景程背後連捅了六刀,當時孔家的人怎麼散播的消息?”
“他們說孔景程受不了我的脅迫,被迫自儘,背後中了六刀自儘嗎?直接有理由拿著證詞闖到衍聖公家裡去,把那座墳給我刨開。”
“我們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那些流言是孔家散播的。”
“無法將他們定罪。那我也要惡心他們一把。我可不是善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本王報仇,從早到晚。”
“給我準備鋤頭,老子要親自刨他祖墳,敢叫天下的學子羅織我的罪名,讓我難堪,我就刨他家的祖墳,誰的臉都彆要了。”
“妨礙司法公正,明知孔景程是被殺手故意殺害,卻隱瞞真相,不上報官府,我嚴重懷疑他們和殺手,甚至和想誣陷我的人有勾結,直接大刑伺候,什麼上刀山下油鍋給他們安排上。”
“大明律法知情不報、包庇犯罪、掩蓋真相、汙蔑皇親應當連坐,衍聖公是完了。我要親自把他從那個狗窩抓出來,砍了他的腦袋。”
“漢王殿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正商一等公爵是要稟明聖上的,您無權殺他,就算您的爵位比他高,為了一個讀破書的老頭子,您實在是不至於。”
“沒事,就是嚇唬嚇唬他,給我出兵將衍聖公府和他家後麵的碑林祖墳圍住,拿起供詞最好對正一下,最好將他的罪名做實了。讓你查的黑料查的怎麼樣了。”
“十有八九。”鬼魅說。
“三思啊,要不要稟明聖上?”李昱詡勸誡。
“不需要。拿起槍跟我走。”
隨著朱林一聲令下,兩千士兵蜂擁進城,直接將衍聖公府圍了起來,學子們當時一片嘩然,但更多的還是吃瓜群眾。
“住手,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敢將此地圍住?我的父親孔希林是當朝的一等公爵,世襲罔替,你們居然敢圍住這裡,不怕天下讀書人的口誅筆伐嗎?”
“區裡媽的!朱林直接穿過人群一記飛踢,孔訥直接倒飛出去,阻撓官府辦事,滾一邊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攔我的路,拚爹是吧?我爹便是當今聖上洪武皇帝,你爹一個一等公爵算個屁呀,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隻不過是一個白身,嗶嗶賴賴什麼。”
朱林直接把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誰要跟你講道理呀?我講的是刀槍。
“你怎麼能擅闖私人的宅邸?這是觸犯大明律法的。您身為大明漢王,不能帶頭違反律法,知法犯法吧。”
“好,我問你,你們孔家是不是承認過一件事?那就是說您的女兒是為夫殉情,你的女婿是因為受不了我的折辱,自儘而死。”
“是也不是?”
“將他的遺書拿出來對照一下,如果沒有遺書,那該如何?官府有權查閱和案件有關的所有文件。”
孔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確實無言以對。
“這是汙蔑我們衍聖公府,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一係列的事情,都是外麵的謠言。”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你是何人?”朱林明知故問。
“老朽乃是當今衍聖公,乃是孔子第五十四代嫡孫,拜見漢王殿下。”
“您是說你們從來沒有承認過孔景程是自殺,外麵所傳說是我逼死您女婿的事情,也不是你們外傳的,是也不是。”
“是…我們隻是趕往了孔景程家,按照我女兒的遺願,將他和他丈夫的屍骨運回了自家的祖墳之中,然後下葬。”
“那麼說遺書隻有你們看過…”
“是…”
“他的屍體,你們有沒有檢查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