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知不知道劉伯溫已經第三次上奏說是要請辭了,古人三請三辭視為尊重,這次他請辭留在應天,並不是回歸青田,這件事你怎麼看?”
“答應唄,他已經六十五歲了,算起來已經是高壽了。”
明朝人均壽命才四十歲,六十五歲,花甲之年確實算高壽了。
“劉伯溫給了你小子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為他說話,估計他給不出一個能讓你滿意的價格。”
朱林一愣,看來錦衣衛已經把劉伯溫見過他的事秘密報告給了朱元璋。
“父皇果然是明察秋毫,但是劉伯溫並沒有花錢,他也沒錢,隻是年紀大了想要退休…符合朝廷規製…”
“什麼規製?”
“父皇你忙了嗎?早在提出官員退休政策的時候,六十歲以上便可以退休,居住在應天之中,官位高的官員還可以賞賜住宅。”
“哪有的事?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因為打這個政策頒布還從來沒有實施過?”
“什麼?為什麼沒有實施過?”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沒有官員能安穩的活到六十歲,還沒被你殺掉。”
“呃…”朱元璋無言以對,他有些尷尬,仔細一想,確實也是。
聽到朱林如此直說,不由得也簡單的反思了一下,難道在他手裡的官員真的都難以活到六十歲,難以善終嗎?
然後他捫心自問自己沒有任何的錯,都是那些官員的錯,都是他們貪贓枉法才讓他不得不痛下殺手。
“父皇多說無益,現在就說讓劉伯溫辭官的事,他已經老了,而且這一輩子魏大明也算是鞠躬儘瘁了。”
“您記得諸葛亮嗎?他和劉備也不妨是一段佳話,您要是讓劉伯溫頤養天年,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那老小子太過清高,總是不把咱放在眼裡,咱就不想讓他好過,重要的是朝堂上還離不開他,現在官員已經有了結黨的意思,它代表的浙東文官集團和淮西勳貴集團鬥爭不斷,隻有他能夠調和。”
“還記得楊憲當政的那個時候,他鋒芒畢露,帶領著文官集團和勳貴集團鬥的那叫個天昏地暗。”
“他們這群混蛋,為了爭權奪利,無所不用其極,居然敢欺上瞞下,那個楊憲在揚州實行苛政欺民害民,居然敢蒙騙於咱用買來的稻穗,說是責任田的祥瑞。”
“結果呢?胡惟庸那群狗東西,明明知道楊憲是個什麼樣的人,故意不點破,讓咱在他們麵前大誇特誇楊憲,估計他們在那時候心裡不知道怎麼嘲笑咱,變著法的讓咱在百官麵前出醜。”
“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不好受啊,咱最痛恨這樣的人,楊憲固然該死,但是胡惟庸他們就沒有錯嗎?任由楊憲欺瞞咱。”
雖然咱當時痛恨他們,後來細想,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本質上就是楊憲和胡惟庸結黨營私想要爭權奪利。
“我不明白這些官員是不是有病,好好的為咱辦事不行嗎?非要像葫蘆裡的蛐蛐一樣鬥來鬥去,無聊至極,可笑至極。”
“所以您發現隻要劉伯溫統領著浙東文官集團,便可以有效的防止黨爭的加劇,因此才要將劉伯溫一直留在朝堂之中。”
“劉伯溫即可以製衡胡惟庸,也可以將黨爭控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我外人當了浙東文官集團的首領,那麼兩黨之間的矛盾會變得日益尖銳,甚至是爆發。”朱元璋說出了最真實的原因。
“父皇,你這麼想,讓劉伯溫先休息個半年,他將兒子推到了前麵,所有人都知道劉璉背後是劉伯溫,而胡惟庸也拿不準劉伯溫是不是像李善長一樣假意退休,因此情況也不會惡化,反而會因為危險隱於暗處,讓胡惟庸更加的不敢輕舉妄動。”
“我找人給劉伯溫看過他的身體,確實不好,你就先讓他退下來休息休息,也可以培養培養劉伯溫的後人。”
“再說了,同樣都是黨爭,隻要不威脅我們的利益,讓他們競爭競爭,也可以拔取一些能力出眾的人,要知道我們才是考官,他們隻是考生。”
“這些文物官員要怎麼樣?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您就當體諒體諒他吧。”
“好吧,但願事情能如你所想,如果事情失控,那我就馬上召回劉伯溫。”
“多謝父皇。”
就在皆大歡喜的時候,朱標一臉愁容,拿著一份奏折走了進來。
“大哥,為何神色如此的焦急憂慮?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倭寇卷土,重來通過上海縣進入鬆江府燒殺搶掠,有六百多百姓慘死,被擄掠走的財帛不計其數。”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鬆江府的官員不及時的上報,不及時的做出措施?”朱元璋聽了勃然大怒。
“父皇,你忘了嗎?鬆江府的官員幾個月前便被你殺了,整個鬆江府就沒有幾個正職官員活著。”
“不僅如此,蘇州和揚州也收到了波及,此刻人心惶惶,不少的百姓向著應天府逃亡。”
“該死的倭奴!居然敢稱我大明當地的官員空虛,再次來犯,這次一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將這些海島之上的倭寇斬儘殺絕。”朱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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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在紅旗下,對於小鬼子,有著骨子裡流淌著的仇恨。
“老五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倭寇已經危害了我們很多年之前騰不出手來懲治他們,這次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將其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