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照射在了地上,兩個衣服破碎,滿身血汙的野人從草叢中竄出。
然後如同乾渴到了極限的野獸一樣趴在河邊大口的吞咽著不算乾淨的河水,他們經曆了一場血戰。
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水是否乾淨了,能夠解渴方才是最重要的,逃亡的道路並沒有終結,而隻是剛剛開始。
經曆了昨天一場的血戰,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在照明彈失去效果,自己逃進山洞之後,大明的軍隊依舊可以找到他們隱匿的山洞和據點。
如此精準的打擊之下,讓他們甚至來不及有過多的反應時間,便遭受了滅頂之災,慌忙之下,也隻有豐城太二和齋藤逃過了一劫。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武士如此的不堪一擊。就算是一萬多頭野豬竄入樹林之中,明軍也在一夜之內捉不完,沒想到真的僅僅一夜,他這些武士便被斬殺殆儘,真的是豬都不如。
在短暫的恢複了一下體力之後,還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遠處便傳來了嘈雜的人聲,二人不敢多留,瘋狂的沿著河流逃走,明軍和軍犬即將到達,如果再停留在這裡,一定會被數百隻軍犬撕碎。
之前逃走的人很多,氣味繁雜,軍犬很難做到有效的追蹤,如今隻剩下他們二人,甚至被特殊藥粉標記,根本就不可能逃走。
落網是他們的結局,隻不過在逃走的道路上能走多遠,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二人又逃了一天,已經是油儘燈枯,他們知道再跑下去,自己恐怕就會先累死,即使再愚鈍,他們也明白了,身上可能被種上了某種特殊的印記,才被軍犬追蹤到。
“齋藤君,我們的目錄可能要到了,我可不想落在明明的手中,這對我的尊嚴來說是一種巨大的羞辱。”
“豐臣君,我也是這麼想的,在我們日本武士的守則之中,切腹最近往往是無畏和勇氣的象征,這樣的死法才配得上我們的身份。據說大明的人是直接將人斬首,讓罪犯毫無尊嚴可言。”
“既然無法逃走,我們便以最光榮從容的姿態赴死,也算是最後的體麵了。”
“能夠和,齋藤君一同切腹,也算是我的榮幸,我們不如結伴上路吧。”
二人整頓了一下狼狽的行蹤,然後半跪在地上,前麵供奉著一把短刀,可惜沒有清酒送行,隨即二人便袒胸露乳,跪坐在地上默默的默哀,為自己送行。
“齋藤君,怕不怕?”
“豐臣君說實話,心裡還有點怕的,但是如果能和你一起,我就不怕了。”
在進行短暫的骨氣之後,二人便用白布擦拭了一下匕首,隨即用白布包裹著肚子將利刃放在了左側的腰間。
切腹是個十分複雜且痛苦的流程。
“我喊三二一,我們一起切腹。”
“好…”
“三。”
“二。”
“一。”
隻聽到兩聲豬叫,然後噗呲一聲是刀鋒入肉的聲音。
“啊,太疼了還是算了吧,我們投降吧,不切腹了。”豐臣太二的手臂剛剛用力利刃刺破白布,劃破皮膚,一股疼痛從腰間綻放,當即雙臂一軟,短刀掉在地上。
“納…納…尼…八嘎納…”齋藤聽到了旁邊的動靜,當即瞪大雙眼,隨後一頭栽了下去,死不瞑目。
說好一同切腹自儘的結果,豐臣太二這個老六軟蛋,居然在關鍵的時候慫了,虛晃了一招,沒有切腹卻騙的好兄弟切腹自儘,白白死去。
兄弟和他心連心,他和兄弟玩腦筋,齋藤死了,豐臣太二被明軍抓獲。
發現大官之後,為首的士兵沒有馬上斬下的他的頭顱當做軍功,而是將他押送到了朱林的大營麵前。
朱林一聽,撈到了一條大魚,當即便來了興趣,要知道現在他對倭國上的情況並不清楚,想要滅掉倭國,還是需要一番功夫的,如果能抓到活口,打聽到有用的信息,那是最好。
本來朱林還想來一波大型伺候,然後再逼問信息,沒有想到這個叫豐臣太二的軟蛋,當即願意說出所有的消息。
“你叫什麼名字?”朱林問。
“豐臣太二,來自日本豐臣家族的一個小兒子,我非常的受寵,如果你願意釋放我,我的家族一定會給你很多的銀錢。”
豐臣太二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好在有翻譯才聽清楚說的是什麼。
“所以說你們倭國的具體情況,據我所知,我國如今處於戰亂之中,不少的人流離失所,像你這樣的土鱉流落海外,一定是一個失敗者,不要想著糊弄我。”
豐臣太二見隱瞞不過,隻能竹筒倒豆子的將自己所有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訴了朱林。
豐臣家族家主豐臣正南和德川家族爆發大戰處於劣勢,他是被派往海外為家族尋找經營和補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