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隻有經過仔細的探查,才能了解一切事情的真相。可兒作為朱林手底下最頂級的殺手之一,自然是小心謹慎才能活到今天。
她雖然明白自己的演技天衣無縫,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她騙過的,萬一眼前這個胖子假借醉酒說出的是假話,甚至是現在裝睡,那可就糟糕了,因此可兒姑娘把了把張桂的脈象。
一個人醉酒的脈象和裝睡的脈象根本就不一樣,在確定張桂已經爛醉如泥之後終於示意旁邊的女子離開,一群人便緩緩的退出了張桂的房間。
遣散了一群人之後,可兒躲過守衛施展輕功一縱越過牆頭,整個人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等她再次出現之時,已經來到了一個酒樓的麵前,快步進入酒樓之後,隨即登上二樓,恭敬的等候在房門之外。
“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
待確定暗號無誤之後,房門打開,正是袁立。
“要的消息都打探清楚了嗎?”朱林問。
“雖然不能說是事無巨細,但是已經對整個貴州的形勢了解了一個大概,對於假幣方麵的事情也略有探討。”
“那就說說吧。”
“這個張桂的膽大妄為,但是他沒有多少腦子,是一個人建議他造假幣,利用假幣散播在貴州的各大城鎮破壞經濟。”
“這隻是第一步,第二步,便可以製造恐慌,告知百姓,如果假幣一直泛濫,他們的真錢會被假幣取代。當假幣足夠多的時候,物價就會瘋漲,他們隻會越來越窮。”
“被流言恐嚇的人便會流向沒有假幣的地方,也就是銅仁,人口去了哪裡,哪裡便有市場,商人也會來到這裡,真正的財富便會彙聚在這裡,而且朝廷的規則是按照人口分配救濟銀子,然後這個張桂就可以發財。”
“我總覺得這不是全部的真相。”李昱詡說。
“不錯,按照張貴說的這些銀子隻會在貴州本地內散播,並不會外傳,但是如今雲南,四川還有廣西,通通泛濫。”
“這無非隻說明了兩種問題,第一種問題是這個叫張貴的沒有說實話,第二個問題就是還有凶手隱藏在幕後之中,張桂不過是推到前台來的靶子。”
“我更傾向於第二種說法,貴州不大創造神話,大大小小的土司足足有一二百個。雖然他們的實力參差不齊,每個人手底下也隻有上百人,能有一千人已經是大土司了。”
“張桂雖然手下有幾百人,算是有些實力,但也遠遠算不上強大。他這種四處散播假幣的行為,無疑是想砸掉整個貴州吃飯的鍋,其他的土司一定會出來製止他,但是如今都沒有事,也有兩點原因。”
“第一種是其他的土司都是蠢笨如豬,雖然這裡是窮鄉僻壤,但是說他們蠢,那是不可能的。第二個原因就是他的背後的靠山是首屈一指的大土司,其他的人哪怕察覺到了貓膩,也不敢妄動。”朱林緩緩開口。
“這裡簡直要亂成一鍋粥了,看看都是些什麼人,朝廷的百姓,貴州當地的土司,甚至還有白蓮教的影子。”
“哪怕是一個混亂的毛線球子,隻要抓住了一頭,便可以將所有的事情梳理清楚,這個線頭就是假錢。”
“為了不讓人起疑,你早早回去吧。”朱林吩咐可兒。
就在幾人商量之後,該如何行事的時候,銅仁府的府衙之中也上演著不小的動亂。
兩個人影溜入了府中,打開了張桂的大門,然後掄起蒲扇一樣的巴掌,就衝著那熟睡的臉龐,狠狠的抽了下去。
“醒一醒,醒一醒,彆跟一頭死豬一樣,趕快醒一醒。”男人一邊說,一邊掄起巴掌在那肥臉上不斷的抽打。
“行了行了,再打他就要真的昏過去了,找一瓢涼水澆在臉上,比什麼都管用。”
黑衣人在得到命令,快步走向天井旁邊的水井之中,然後打上來一大桶水,之後便直接把知府大人澆了一個透心涼。
知府原本做著美夢撫摸挑逗著誘人的美女,突然之間一股巨大的洪水撲麵而來將他吞沒,甚至來不及閃避,張桂猛地驚醒,發現眼前站著兩個人,怒從心頭起,直接要叫人將眼前的攪擾美夢之人撕碎,但看清臉龐之後瞬間變臉。
“韓兄弟,怎麼突然來了?”
“蠢貨,中了人家的美人計都不知道那些女子其實是朱林故意獻給你的,就是將你灌醉套走你的消息,你還記不記得喝醉了之後說過什麼話?”
一聽到這,張桂暗道不妙,但是他喝的太多斷片了,想不起來自己說過什麼,看到張桂支支吾吾的樣子,韓立不由得感到一陣頭大,這是什麼豬隊友呀?
“忘了不要緊,從現在開始盯好朱林的一舉一動,他估計馬上就要尋找製造假幣的作坊的位置,千萬不能讓他找到,否則我們不光前功儘棄,估計你的向上人頭都保不住。”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怕,最毒婦人心,一定要將那些賤人殺了,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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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節外生枝了,你想想,如果他們在灌醉的時候殺你的話,你還能活的下去嗎?我估計那些女子也不是一般的人,暫時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為好。”
“我和朱林交手數次,現在才明白,他就是隱藏在迷霧中的狼,要是不撥開迷霧還算安全,但如果見了他的麵,便必死無疑了。”
“好好好,我一定謹記。”
張桂畢竟隻是一個資質平凡的人,他的心中根本藏不住事,原本被可兒迷的神魂顛倒,但是接下來的幾天貌合神離,很明顯這就是逢場作戲,可兒敏銳的察覺了這個異常,他們都在扮演著浪蕩女子和好色之徒的遊戲,但是都沒有走心。
三日之後,根據各方麵的消息,朱林大概已經確定了造假幣的地址就在喇叭河。
“根據可兒傳來的消息,我們的目的極有可能已經被張桂察覺,如果我們貿然前往喇叭河的話,恐怕會遭到阻攔,甚至是暗殺。”
“那就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吧。”
“我們具體調查到什麼程度,知府張桂一定是不知道的,到時候我們假裝找到造幣作坊是在清水河上,並且向他借兵前去幫忙,他一定會認為我們沒有找到真正的地點,極有可能會借兵給我們。”
“等到士兵出城,我們馬上調轉軍隊,從東向北前往喇叭河,爭取直搗黃龍,一鼓作氣拿下假幣製造作坊。”
“這些可都是張家的私兵,而且他們為張桂的命令是從,恐怕不會聽從我們的調遣,萬一倒戈可就危險了。”
“風險自然是我們要承擔的,不多借,借上一二百人即可,有你們的保護,就怕他們倒戈,也不用懼怕,如今我就像沒有帶錢進入賭場的世家公子一樣,隻能先借錢發家了。”
“借張家的刀,殺張家的人。”
“野狗道人,你先去踩點,其他的人跟我前去借兵。”
朱林之所以對戰敵人無往不利,靠的無非就是兩樣東西,一樣便是武力,精兵強將,外加真理大炮無人可敵,第二樣便是有錢,白銀鋪路,黃金作衣。
沒有人會和自己的命過不去,更不會有人和自己的錢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