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火太大了,滅不了啊!”
“那也得滅,不滅你家老爺我去哪住?趕緊去滅火,滅不了,小心我把你扔火裡去!”
“是。”
大火燒的昏天黑地的,不一會兒的功夫,程府的兩處院落徹底燒毀,經過一上午的奮鬥,大火在午時末終於被撲滅。火滅後的濃煙依舊沒有減弱的氣勢,反倒像要死灰複燃一樣。
“快,快檢查檢查,彆讓火再燃了!”
他指揮下人檢查現場,生怕錯過哪點就又會引起大火。
“不,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小廝驚恐的跑過來,手不停地指向程天荀的院子。
“怎麼了?”
“老爺,少爺的院子裡燒死人了!”
“燒死人了?帶我過去!”
他到了的時候,隻見院子外被下人圍得水泄不通,屋子被燒的搖搖欲墜,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還在不斷地冒著黑煙。
屍體此刻就放在程天荀院子裡的地上,被大火燒的麵目全非,從外形輪廓上能辨彆出是個男人,但是是誰,實在是看不出來。
“管家,管家!”
“老爺。”
“清點一下府中的下人,看看缺誰。另外把憲兵隊的人叫到這裡,讓他們把屍體弄走,彆臟了府裡。”
“等下,現在還剩幾個院子,把人都安排好了。另外再給少爺安排個安靜的院子,好讓少爺從醫院回來安心養病。”
“是,老爺。”管家接到命令後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站在那裡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還不去,有事?”
“老爺,咱們府被燒了兩個院子,您看要不要找人打開清暉園?”
“剩下的院子不夠嗎?”
“確實有些不夠用。”
“你先去忙其他的,我想想再說。”
“是。”
“清暉園呀。”他喃喃自語,站在院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醫院這邊,此刻危險至極。
搶救室裡,“林醫生,抓緊呀,你怎麼不動啊?”
“就這種人渣有救的必要嗎?”
“你在說什麼,你想死嗎?”
“我早就想起了,這個畜生!”
“你想找死那是你的事兒,跟我們可沒關係,彆連累我們。你要是不能做,趕緊出去,彆礙事!”
他目光不善的看了一眼躺在手術床上的程天荀,轉身就走出了手術室。
程府下人看有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趕緊跑上前,關切的詢問道:“大夫,我家少爺怎麼樣了?”
他攥緊手握成拳頭,看著麵前的兩個人,“他,還在搶救,我隻是去取一些藥物,你們再等等!”
“好,好,辛苦大夫了,一定要治好我們家少爺!”
“會的!”
他走向一旁的藥物留置室,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將一瓶液體迷藥放進醫生大褂兜裡,坐在一旁,透過門上的窗戶往手術室門口看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終於距離手術結束還有十分鐘左右,男人起身,從屋子裡出去進了手術室。他看著其他醫生將程天荀身上的刀口正在縫合,於是支走了兩個護士,他悄悄的將迷藥倒在帕子上,捂暈了在場的幾個大夫。拆掉程天荀身上的儀器,把程天荀的臉用白布蓋好,推著人就往外走去。
“大夫,我家少爺怎麼樣了?這是我家少爺?”
“不是程少爺,是另外手術室裡的病人,沒搶救過來,我現在要把人推到太平間,程少爺還在裡麵搶救,應該快出來了,你們在這裡等等。”
“好,好,我們等著。”
男人拜托程家的小廝,推著他用最快的速度往太平間走去。到了太平間他把人用迷藥捂了一次程天荀,確保他短時間內不會醒來,然後把人塞進太平間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櫃子裡,脫下外套和口罩,又用小推車把櫃子抬上自己的車裡。
他將櫃子放好後,一腳油門,開車離開了醫院,隻留下一串汽車尾氣在空中彌漫。
下人們還苦苦的在手術室門口等著他們少爺出來,等了好久,看看表已經下午三點了,天都快黑了也沒能等到人出來。他們不禁有些著急,焦急的盯著手術室門。
“都這個點了,少爺怎麼還不出來?”
“你說少爺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烏鴉嘴,彆瞎說,少爺好好的呢,能出什麼事?”
“對對對,瞧瞧我這烏鴉嘴,該打,該打!”說著朝自己的嘴上打了兩下,“可是這也太慢了吧,早上六點進去的,這都快三點半了,就是死人都該治活了吧!”
“對呀,哎,要不這樣,你去找找院長,讓他進去看看,我守在這裡,萬一你去了少爺出來了呢,咱倆必須得有一個人呆在這!”
“行,你守著,我這就去。”
“阿彌陀佛,西天佛祖啊,請保佑我們家少爺手術成功,請保佑他平平安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朝西邊佛祖方向雙手合十拜了拜。
“這裡這裡,鄭院長,麻煩您去給看看,我們少爺到現在還沒從手術室裡出來,我家老爺剛才還來電話問少爺的情況,他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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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等著,我這就去看看。”他帶著一個大夫走進手術室裡。
此刻的手術室裡哪裡還有程天荀的身影,幾個大夫毫無知覺的躺在地上,手術台上的人不翼而飛。
“王醫生,楊醫生,你們這是怎麼了?醒醒,醒醒!”鄭院長拍拍地上其中一個人的臉上,“醒醒,醒醒!”
王醫生被打醒,“是院長啊,我這是怎麼了?”
“我還想問問你們這是怎麼了呢,人呢,程少爺人呢?”
“他,他不在手術台上嗎?”
“手術台上?你起來看看,人呢,人在哪呢?”他有些著急了,一把抓住王醫生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按在手術台上。
“人呢,人呢?”他一聲高過一聲,語氣有些怒了,“我把人交給你們治療,你們就是這麼搶救病人的?”
“院長,這,這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在那給程少爺縫合手術刀口呢,突然,突然就感覺有人捂著我的鼻子,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再好好想想。”
“對,對,那個,那個林醫生,他,他本來應該也參與搶救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動手,說,說,說程少爺是個禍害,不該搶救,然後他就出去了。能不能是他做的?”
“他在哪呢?”
“不,不知道。”
鄭院長鬆開王醫生的領子,“去找,去把他找回來,還有程少爺,一定要給我找到,不然我們都要完蛋!”
“是,是。”
鄭院長整理了一下衣服,把眼鏡扶正,推門走出手術室。
“鄭院長,我們少爺人呢,他怎麼樣了,搶救完了沒?”他倆抻著脖子往裡麵看去,想看看他家少爺出來沒。
“程少爺被推去康複治療室去了,做術後輔助性治療,還得等一會兒。你們先回病房吧,如果大帥打來電話,請告訴他,程少爺術後很好,需要康複治療一晚,等明日再送回病房。”
“好的,那我們就去病房等我們家少爺回來。”
“去吧。”他看著兩個人走遠了手術室門口後,對著裡麵和身邊的幾個大夫說到:“不要聲張,儘快找到林醫生,把程少爺以最快的速度帶回來!”
“好,我們知道了。”每個人的臉上都眉頭緊皺,一副如臨大敵之相。
鄭院長回到他的辦公室裡,趕快關好辦公室門,撥打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