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門開了,宋清歌被推了出來。
白曼他們看見急忙起身大步走過去,眼神急切的望著昏迷的清歌,手緊緊握著急救車車把。
“大夫,她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啊?”
那大夫歎一口氣,伸手扶了一下眼鏡,然後氣憤的看著他們四個人,
“你們是怎麼當她家屬的,尤其是你!”
他手指著李景華,“你身為她的丈夫,你怎麼照顧她的,怎麼能讓孕婦劇烈運動?還讓她受到驚嚇?你怎麼當人丈夫的?你知不知道孕婦懷孕六個月以上是很危險的?她差點兒保不住腹中的胎兒了,你呀,你呀,你配嗎你!”
他氣的直拍大腿,“什麼人呐你,她爸媽呢,怎麼沒看到她爸媽來?還有,你們幾個又是她什麼人?這麼多人照顧不了一個孕婦?乾什麼讓她跑的那麼狠,還受了驚嚇?”
李景華忍著大夫的一通亂罵,終於在他平息怒火了才開口:“那她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症狀,腹中孩子還好嗎?”
“她需要住院觀察,腹中孩子暫時沒多大問題,需要住院保胎。”
他們對視一眼,顧其芬開口:“大概要住多久?”
“我說你應該是她姐吧,你妹妹都這樣了你還關心要住多久,她就是住一年難道你還不讓她住了?我說你們這些親人啊,到底關不關心她,她出事了你們就好過了?”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是,是家裡有急事,必須得讓她到場。”
“什麼大事兒還非得一個孕婦到場,你們家人怎麼這麼不懂事?她差點兒就流產了,知道什麼叫流產嗎?”
“我,我,”顧其芬被大夫的話嚇得連連後退,李景華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護在自己身後,大夫被他的動作驚到了。
“你,你們,你們,你們還是人嗎,孕婦還昏迷呢,你們就這麼,這麼……”,他想說他倆真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當著自己妻子妹妹的麵就敢公然勾搭,現在世界年輕人都已經這麼有傷風化了嗎!
“大夫您誤會了,他是孕婦的表姐夫,這位是她表姐,他們兩個才是一家人。”
“哦,是這樣啊,那不好意,是我誤會了。那她先生呢?還有她父母呢,怎麼沒看他們來?”
“小芬,小曼,你們兩個先和清歌回病房,我和大夫說一聲。”
“好。”兩人推著病床就往清歌的病房走去,李景華看他們走了,這才轉過身,“大夫,方便去你辦公室說嗎?”
“好,這邊請。”他隨著大夫去了另一側的醫生辦公室。進了屋那大夫讓他坐在沙發上,他則是給李景華倒了一杯熱水。
“敢問您貴姓?”
“我姓李,叫我李大夫就好。”
“你好李大夫。”他起身跟他握手,李大夫也起身回應。
“剛才聽你們的意思是想讓孕婦儘快出院,我能冒昧的問一下到底是發生什麼大事,必須得她在場?”
李景華手握著杯子,想了想開口:“她父母今晚出了車禍,當場就沒了,她當時受了刺激昏迷過去,所以並不知道她父母沒了。現在是冬天,遺體還算好保存,但也不能停留太長時間。總要讓逝去的人入土為安的好,所以,這最後一麵總得讓她看到,否則以後怕有遺憾。”
“原來是這樣啊,但是以她現在的狀況來看還是不要受刺激的比較好,因為有了流產的征兆,一旦受了刺激難保不會出什麼意外!”
“那,那能不能儘可能讓她臨時出院一兩天?等人下葬了再回來?”
“這個,那得要看她這兩天的狀態怎麼樣。如果恢複的可以的話,那應該沒什麼問題,若是狀態不好,最好不要出院!”
“行,那就看看她這兩天怎麼樣,還請你們給她用一些最好的藥,其他的也用最好的。”
“我知道,我會儘自己最大努力讓她這兩天就能恢複好一些。不過,如果有和她最親近的人陪著她,心情好點兒的話也有利於她身體恢複。那她父母不在了,她先生呢?”
“她先生在戰場,恐怕要過幾個月才能回來。”
“她先生是軍人?”
“是。”
“那她家裡還有沒有什麼人了,多一些人關心她也能有一些效果。”
“好,我會儘可能通知到,讓他們過來。”
病房裡白曼和顧其芬守在床邊,看著清歌蒼白的小臉兒,突然感覺自己好無能,為什麼會連一個孩子都顧不住!
“怎麼樣,她醒了嗎?”
“還沒有,大夫怎麼說?”
顧其芬上前,拉著李景華在病床旁的沙發上坐下,“大夫說她情況並不好,要想能暫時回去,就得看這幾天恢複的怎麼樣。”
“那就好,下葬還需要三四天,這三四天咱們好好陪陪她,誰也彆說這件事,讓她有個好心情能恢複的更快一些。”
白曼摸摸她的小臉兒,又給她蓋蓋被子,然後握著她的小手靜靜地看著她。
顧其芬看向窗外,外麵的天依舊有些黑,但是看到手表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淩晨五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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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著李景華躺在沙發上,用自己的膝蓋給他當枕頭,手捂住他的眼睛,“睡會吧,忙乎一晚上了。等天亮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趁現在休息休息。”
“嗯,那我睡會兒,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睡吧。”
楊江北此刻躺在火車臥鋪上睡得特彆開心,夢裡他夢見他回到了宋家,大家都特彆高興他回來了,宋父宋母給他準備了一大桌子他愛吃的菜,叫來大家為他接風洗塵。他左手拿起一隻燒雞,右手拿起一個醬香大肘子,一口燒雞一口大肘子,好香好好吃。
宋父宋母和白曼還有大家給他碗裡加滿了菜,有紅燒排骨,粉蒸肉,有清蒸鱸魚,還有四喜丸子,好多好多,堆得碗裡都放不下了。
他砸吧砸吧嘴,還時不時的樂出了聲音,住在他對床的人都有些無語,這一晚上算是廢了,根本睡不了覺!
上午九點,楊江北終於下車到了北城。他伸了個懶腰,抻抻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兒,“我的媽呀,三天兩宿的火車差點兒沒給我坐廢了,可算是到了,嗬嗬,大肘子,大燒雞,我楊江北來啦!”
他高興的背起身後的背包,手裡提著皮箱興高采烈的走在北城的大街上。他看到路邊有賣新出爐的栗子糕,香氣飄出了好遠,想到宋清歌如今懷孕大概六個多月了,口味不會變,於是買了兩大包,提著它就往宋府走去。
在路上他看到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好像在討論什麼事兒。好奇多嘴的他就插進去問了一嘴:“欸大娘,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呢,能不能也告訴告訴我呀!”
“哎呀小夥子你是不知道,昨晚在祥和樓後麵隔著三條街的地方出事了。”
“咋的了,出啥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