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徐平安起身,走向了門口,剛剛到了門口,這位平南王再一次轉身望向了三人,笑著道
『明天便是最後的期限,若是你們做不到,我也不用跟你們談了。』
『咱們開戰!』
徐平安轉身離開。
此刻。
屋裡就隻剩下了趙炳、趙鑄和納蘭右慈。
『父王,你為何要答應他投降?』
『這可不是您的風格。』
『咱們南疆什麼時候如此窩囊了?我不服。』
聞言。
趙炳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趙鑄,發問『我問你,你和袁青山之間的計劃,可是和北莽有關?你要跟我說實話,是實話,不是閃爍其詞。我現在要搞清楚。』
『趙鑄,你是知道的,我們是趙家人,離陽王朝的皇族……你也應該清楚,我們若是和北莽的人勾結,將會是怎樣的下場!』
『我不想看到咱們成為賣國賊。』
趙鑄似乎被趙炳說的「賣國賊」三個字給震驚到了。
甚至是給人一種無法企及的感覺。
趙鑄眸底閃過一絲冷意,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笑著道『父王,你放心,我和袁先生之間沒有其它計劃,也沒有北莽什麼事,我們隻是聊的南疆,和南疆沒有勾連。』
『況且,我們和北莽最多就是互相牽著著北涼,怎麼可能聯合在一起,我們拿下了北涼,之後劍指北莽,到時候袁青山想要的是統一整個道統,他能成為北莽的道統,同樣也可以成為新朝的道統啊!』
『這是我的想法。』
趙炳有些遲疑,被這些話給震驚到了。
趙鑄問道『父王,你就彆遲疑了,開戰吧。』
趙炳想了想,沒有開口。
隻是朝著趙鑄揮了揮手,沉聲道『你去吧。』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同時。
納蘭右慈在這時候也想離開,但是被趙炳喊住『納蘭先生你留一下。』
納蘭右慈怔了怔。
這時候的納蘭右慈的心中非常清楚,這件事變得燙手了。
這就是兩父子之間的爭論。
對他而言就是一場真正地災難。
趙炳望向納蘭右慈,歎息一聲,然後有些無奈地開口『納蘭先生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很失敗?還有我這個做王爺的也失敗?還有我成為了整個南疆的主宰,那時候多麼的風風光光,現在竟是如此地頹廢。』
『先生是不是失望了?』
『還真是為難先生了!看著我們父子之間的爭論,並沒有離開。』
納蘭右慈沉默不語。
趙炳繼續道『我知道先生有大才,但是現在南疆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都怪我當初沒有聽先生直言,早點開啟北上的路,現在……哎,這天下間要是有後悔藥該有多好啊。』
『王爺……』納蘭右慈欲言又止,良久,才再一次開口『天下間沒有什麼「後悔藥」。要是有,那也是斷腸地毒藥,當初沒有北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想一想,就算我們進京勤王,還是會死的。』
『徐平安似乎已經為我們鋪就了一條通往地獄的路,我們沒有走,但現在依舊是為我們開啟了另外一條通往地獄的門,這一次,我們要怎麼走,還是要聽王爺的。』
『在王爺麵前,我隻是個局外人。』
『但是請王爺放心,我不會走。』
趙炳聞言,站起身,朝著這位納蘭先生深深一揖,『多謝先生的體諒,我真是幸運!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無悔嘍。』
納蘭右慈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