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總之,我就喜歡良爺這樣的。”
“咦~”秧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蓮花如妾葉如郎,畫得花長葉亦長。”禾瑤笑道,“祝穗姐姐和良爺長長久久。”
我敲了下秧的腦袋,“學學人家禾瑤,講出來就感覺比你有文化多了。”
“唉!不是,穗姐姐你恩將仇報!”
…………………………
理所當然的,我跟良被分到了同一個馬車裡過夜,是之前跟秧一起坐的這輛,用秧的話來說,情侶不一起過夜感情會變淡的。
雖然是歪理,但是我也不抗拒良,而且我也不是沒有跟良在同一個房間裡過夜過。
馬車不大,兩邊各有一排座位,剛好夠我蜷縮著躺下來睡覺,不過對良的身材來說就有些太過狹小了。
“良爺,睡著沒有呀?”我縮在長椅上小小聲地問了一句。
總想……說點什麼。
一直躺到現在都睡不太著,直到現在我都還覺得剛剛的發生的一切像是在做夢一樣。
“怎麼了?”良的聲音沉沉的,希望不是我把他吵醒了。
“不知道良爺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跟良爺一起洗澡時候說過的話?”我輕笑道,同時也把臉瞥向了良所在的方向,雖然黑燈瞎火的看不太清,但是隻要他在那裡,就會有種莫名安心的感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記得。”良頓了頓,“那時候瓊華她們膽子都沒有你大,什麼話都是讓你來跟我講的。”
“那良爺不也遷就著我嗎?”
“那是我脾氣好。”良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笑意,“換石興來你膽子能有這麼大嗎?”
“換興爺來我早給他刀了。”我嘀咕道。
“石興可比我謹慎多了,你還真不一定能得手。”
“你那次不算!那時候是我急了,不然肯定就……”
“就什麼?”
“……”
“沒什麼。”我抿了抿嘴。“良爺那時候可以想到我們今天會走到這一步嗎?”
“想不到,不過我那時候在尹三的客棧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很特彆。”
“哦?”我笑了一下,“特彆在哪裡?”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像是一種動物的話。”
“我和石興是狼,瓊華她們是沒有反抗能力的羊,而你……”
“更像是一隻貓,而且還是把自己偽裝得人畜無害的那種。”
我笑了笑沒有接良的話,當時一心隻想著給爹爹報仇,確實是需要降低良他們對我的警惕心的。
不過也沒有成功就是了,雖然我也並不後悔。
倒不如說是,事到如今,我甚至有些慶興當年的自己著急動手,才有機會跟良走到如今這一步。
其實後麵我也有了很多的機會可以殺他,畢竟那時候的良對我幾乎沒有防備,隻要我想,他是一定活不下來的。
但就如同良對我不設防一樣,我也在跟良一天天的相處中不知不覺地變化著,等我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時,卻已經狠不下心來了。
那時候的我清晰地意識到一點——他在贖罪,雖然良嘴上沒有說,但是他所有下意識地行為都會偏向於我,也同樣會在意我的感受。
夜漸漸有些深了,一陣微風透過窗子吹了進來,放在外麵的手臂染上了絲絲縷縷的寒意,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冷嗎?”
“還好。”我又把被子下意識地裹緊了一點。
我聽到良站起來的聲音,不知道在車間裡摸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便突然感覺到了身上一層——良把幾件外衣又疊在了我的被子上。
“你感冒都還沒好,彆又著涼了。”良俯身,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近得我甚至可以感受得到他沉重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