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某會員製酒吧內,光影姹紫嫣紅,音樂聲嘈雜震耳,花紅柳綠的誘人液體順著光線流淌進五內。
一樓舞台上鋼管舞舞娘身形翩若驚鴻,散座和卡座的顧客們不時推杯換盞,好不熱鬨。
二樓過道鋪設著典雅大氣的地毯,安靜的出奇,好似有一道天然屏障將樓下的喧囂隔絕開來。
包廂內,音樂聲輕悠宛轉。文朔望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裡,桌上是尊尼獲加藍牌威士忌,酒杯裡幾方冰塊在琥珀色液體裡緩慢彌散。
文朔望端起酒杯輕晃著,冰塊發出清脆的聲響,緩緩說道“嬌嬌妹妹,選擇權在你,看在我們從小認識的份上,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
李嬌坐在一旁,警惕道“大哥,你為什麼要幫我?”
文朔望自嘲的勾起嘴角,從鼻孔發出聲冷笑“沒有為什麼,你要是覺得用不著,大可以現在就離開,權當是我多管閒事好了。”
李嬌撥了撥那頭嫵媚的卷發,有點不解“我隻是好奇,你這麼做是出於什麼目的?畢竟”
李嬌說一半留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
文朔望盯著杯盞中漸漸變小的冰塊,“比起她,我更希望你嫁入文家,這樣一個女人和文家扯上關係豈不是天大的笑話,繼續這樣下去文家的麵子何在?”
李嬌鬆了一口氣,遲疑道“隻是因為這個嗎?和我表姐一點沒關係都沒有嗎?”
文朔望緩慢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複又盯著酒杯,搖頭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現在生活的不是蠻好嗎?”
李嬌聳了聳肩,端起酒杯同他碰杯,“大哥,還記得小時候我跟在表姐屁股後麵,天天做你們的電燈泡。那時候我以為你們長大以後會結婚,私底下我還叫你表姐夫”
文朔望緩慢喝了一口酒,“是我對不起她,好在她現在生活幸福,我的愧疚也能少一點。”
“她並不恨你,我們聊起從前,表姐從沒有說過你一句壞話。”李嬌放下酒杯,“大哥,你現在也是事業有成家庭幸福,挺好的。”
李嬌的笑容極具深意,圈子裡沒有秘密可言,文朔望這些年萬花叢中過,紅顏知己無數。
他的行徑看似隱蔽,多少也會漏點出去,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耳聞。
是逢場作戲還是本性如此才會縱情放蕩,旁人不得而知。
文朔望收起情緒,恢複冷靜,“你想好了嗎?如果你不需要這個資料,我立馬就銷毀,你也當沒有看見過。今天這件事全當沒有發生過。”
李嬌猶豫數秒,堅定的開口“大哥,資料發給我吧!”
文朔望勾起微不可察的笑意,滿意的點點頭,“你拿到資料準備怎麼做?”
葉蓁蓁睡得迷迷糊糊,好像一直在做夢,夢裡有一場盛大的煙花秀。
夜如晝,火樹銀花合。紅似石榴花,綠如柳浮煙。片片霞光幻,枝枝寶色勻。
四下人頭攢動,文白景牽著她的手,光影搖曳在他臉上,他的笑意點亮花千樹,葉蓁蓁自他眼底看見漫天星鬥。
她聽過最美的情話出自他口中,來源於夢境卻異常動聽迷人“葉蓁蓁,嫁給我好嗎?”
夜空綴瑤光,滿地落丹英。良人在側,美景人間駐。
周圍人影參差,他單膝跪於她麵前,兩人溫情脈脈對視,她眼含欲墜的星辰,一時哽咽,還未來得及回答。
煙花秀逐漸落幕,煙花聲卻越來越響。
暴雷虺虺。
葉蓁蓁猛然從夢中驚醒,滾滾雷聲震蒼穹,閃電弧光照雲空。
觸目驚心的閃電伴隨雷聲穿透窗簾,照得這四方天地忽明忽暗。
葉蓁蓁下意識地握緊他的手,不自覺的往他懷裡躲,冷汗自掌心滲出來,發根掛著寒露。
她在文白景懷中微微發著抖,似狂風暴雨的夜晚棲身危巢的鳥兒,撲騰著濕漉漉的翅膀,闖入他的巢窟。
文白景不知何時醒來,摩挲她的背脊,低聲安撫“蓁蓁沒事,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