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韞和京鬱兩人的交鋒都已經過了一輪了,京墨還在懷疑人生呢。
難道他真的感受錯了?
可是人下意識的反應不會是假的,他就是對禪韞有著沒由來的熟悉,才一天的相處,就讓他感覺像是老夫老妻了一樣,協議夫妻的威力那麼大嗎?
他想不明白。
沒等他想明白,又一個難題來了——他要和禪韞同床共枕!
不是老宅那種一人睡一個被窩,而是兩個人蓋一床被子。
是想想都覺得曖昧的行為。
今天是他先上床,床頭暖光燈開著,他隨手拿了一本雜誌坐在那看,可是看了十多分鐘,一個字都沒有記住。
浴室的燈關了,禪韞帶著滿身的水汽走出來。
她應當是在浴室吹過頭發,抹完了各種乳液,一出來便直奔他而去。
京墨坐在床的最左邊,緊張到不敢動彈一點,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手中的雜誌,這時候他很慶幸自己之前的明智之舉。
“很晚了,你不準備睡覺嗎?”
禪韞已經擺好了入睡的姿勢——側著身麵向他這一邊,雙手交疊放在腦袋旁,被褥拉到下巴,睜著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好像一顆乖寶寶。
京墨一眼就挪不開了。
養一隻禪韞,應該會很快樂吧。
他有些受不了被她這雙圓碌碌的大眼睛盯著,合上雜誌,“嗯,就去睡。”
關了燈之後的房間讓他的感官更加清晰,尤其是嗅覺和聽覺,在黑暗失去視覺的一瞬間好像給這兩個感官增添了輔助。
屬於禪韞的味道慢慢試探著越線。
不知道她噴的是什麼香水?還是沐浴露?
應該不是沐浴露,京墨想,不然怎麼格外的香?他聞著自己可沒有什麼味道。
京墨仰躺在床上,耳旁是女孩逐漸沉重的呼吸聲——她睡著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京墨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也有膽子光明正大地觀察她了。
房間光線不強,但是雙眼適應了黑暗之後也能看到一絲輪廓。
京墨的視線停住在女孩的臉上,久久未曾移開。
安靜睡著的她和白日裡的她一點都不一樣。
白天的她很凶,看得他都有些害怕。
可是晚上的禪韞就是一個香香軟軟的公主,總有種魔力,引著彆人去擁她入懷。
京墨舍不得挪開視線,甚至覺得他們此刻的距離,依舊讓他有種不滿足的感覺。
他緩緩放下支著腦袋的手,小心翼翼地躺回到床上,正要閉上眼睛安心入睡的時候,聲旁熟睡的人兒動了。
京墨隻聽見了一點細微瑣碎的聲音,下一秒,滾燙的、柔軟的身子就落入了他的懷中。
沒有抗拒,沒有阻力,就這麼自然,堅實有力的臂膀在女孩滾進懷裡的同時下意識扣住,這個動作仿佛做了上百次一樣順滑。
白日的懷疑重現。
意識騙不了人,肌肉記憶帶動的下意識的反應也騙不了人。
如果他確實失憶,那麼他應該恢複的記憶,是真實的嗎?
心中的念頭猶如從山頂滾落的小雪球,每滾動一圈便壯大一圈,直到讓人無法忽視。
翌日,禪韞是在京墨的懷裡醒的。
“早。”
睡眼朦朧的她還沒有完全睜開眼睛便從床上爬起來,莽莽撞撞地衝進了浴室。
京墨也醒了。
他一改昨日的冷淡,跟在禪韞屁股後麵就進了浴室,站在她旁邊拿起屬於自己的杯子牙刷開始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