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東山大道警察局分局。
顧芝柔簽完字,封隨便被放了出來。
在裡麵待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洗脫“綁架犯”的嫌疑,封隨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已。
他麵無表情地走出警局,陽光刺眼,他不禁抬手擋了擋,好像一隻受不住陽光的陰溝裡的老鼠。
顧芝柔走在他身後,看著自至終都沒有搭理自己的封隨,感到心酸不已。
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她就猜到了封隨乾了什麼。
因為一個禪韞,他一次次地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可對方根本不搭理他。
而自己,時時刻刻在他身後卻得不到回應。
“阿隨,我們回家吧。”
封隨平淡地應了一聲。
一上車,封隨整個人就跟被吸食了精氣的男人一樣仰頭靠在座椅上,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眼底的青黑色、下巴上密密麻麻的胡茬都訴說著他的遭遇。
如今顧芝柔身邊隻剩下封隨和肚子裡的孩子,窮途末路,她能依靠的隻有這個男人,所以即便封隨對她不假辭色,她也將最後的感情寄托在他身上。
看見封隨這個樣子,她又氣又心疼,忍不住開口,“阿隨,我們往後好好的,你不要再去想禪韞了好不好?她現在嫁進了京家,滿心滿眼都是京墨,根本不會再回頭,我不一樣,我隻有你了,隻要你需要,我可以陪著你東山再起,還有我們肚子裡的孩子……”
顧芝柔苦口婆心,但不知道哪一句話觸到了封隨的逆鱗,他睜開疲憊的雙眼,“小柔,我說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乖乖養好身體就好了,記住了,如果下次再多嘴,我可要生氣了。”
語氣分明沙啞輕柔,卻聽得人心裡泛起寒霜。
顧芝柔被嚇得有些瑟瑟發抖。
她感覺現在的封隨已經不是之前的封隨了。
他瘋了!
手機鈴聲響起,顧芝柔被嚇了一跳。
封隨神情不耐地接通,“找我什麼事?”
對麵氣笑了。
“找你什麼事?封隨,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的一舉一動不僅關係到你自己,更會對我的計劃造成影響!
誰準你自作主張去綁架禪韞的?你要是真成功了還好,結果你這個廢物反倒被人坑了一把!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掃尾,我損失了多少?我說過,在一切都沒有定局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再有下次,要是你的兒女私情延誤我的計劃,我一定不會讓你好看!”
顧芝柔沒有聽到對麵說了什麼,隻看到封隨臉色瞬間變得陰森可怖。
“喬先生,你也說了我們是合作關係,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是,我這次行動是不妥,那你就能保證每次都萬無一失嗎?
作為一個合格的盟友,你為我掃尾那不是本職之內嗎,你在那叫什麼?你也不用威脅我,但凡你能夠找到其他合作者,今天也不會有我什麼事了,我困了,短時間內彆來打擾我。”
說完他就直接掛了電話。
這番不要臉的言論硬生生把喬厲氣得夠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封隨昨天才剛把禪韞劫走,今天下午他就收到消息,自己遠在y國的產業因為當地兩方火拚受到波及,關鍵那邊地頭蛇他又暫時壓不過,法律也沒有那麼完善,損失了幾乎一半,隻能自己吃個啞巴虧。
說是不小心,誰信?
這也就罷了,他打電話罵幾句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