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時的小禪韞是孤獨的,父母忙著工作,爺爺擔心她的身體,不敢輕易讓她出門。
每天環繞著她最多的,是保姆和管家。
樂趣、玩伴、童年,一樣都沒有。
可封隨的出現填補了那一塊空缺,甚至讓她生出了一種奢望。
奢望他能夠就這樣陪著她一輩子,而非再回到小時候,一個人待在冰冷的房間,像是被全世界遺棄。
封隨足夠識趣,事事圍繞著她,但一切都從顧芝柔出現後開始改變了。
其實禪韞對那天的記憶有些模糊了,隻依稀記得那一天的雨很大。
濕漉漉的顧芝柔出現在禪家彆墅,也闖進了她和封隨之間。
“小柔是我在孤兒院的朋友,她什麼都沒有,我們讓讓她。”
“小韞,小柔不喜歡粉色,你們換一換吧。”
“小韞,今天太陽大,小柔對紫外線過敏……”
“……”
幾乎無孔不入。
顧芝柔喜歡陰雨天,所以封隨習慣了在陰天約兩人出門。
他卻忘了,她一貫不喜愛下雨天,因為她的身體在雨天會更難受。
後來,不喜歡下雨天的原因又多了一條。
禪韞將自己的感情從回憶中抽離,每抽離一分,對封隨的厭惡便多上一分。
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過去有多愚蠢,為了一份廉價的情誼,將自己的東西拱手相讓,養出了兩條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但封隨顯然把她那句話當成了女孩子間的拈酸吃醋。
“小韞,我知道你是在責怪我太關心小柔了,你放心,我隻是把她當做妹妹,你知道的,我與她來自同一家孤兒院,自小一起長大,所以便多關照了一些,你若是介意,我今後與她保持距離就是了。”
他著急忙慌解釋的樣子,與她記憶裡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大相徑庭。
所以不止是她被辜負啊。
禪韞內心諷刺,麵上卻不露分毫。
“阿隨,我今日不想聽這些。”
“小韞,我……”
“隨哥哥,”
顧芝柔不知何時走到了兩人身後,“小韞若是不開心,你就被強迫她了,剛好,我和小韞有些悄悄話要講,隨哥哥回避一下嘍。”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順便給了封隨一個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