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灑掃?
陶夫人忽然就什麼都明白了,一旁的管事婆子上前給了灑掃下人賞錢,還差人送了他出去,此時的陶夫人已經跌坐在了椅子上,麵色煞白。
裝病被婆家當眾拆穿,婆家心如明鏡,所以才差遣了一個灑掃來告訴她,說是一道同喜,實則是表達不滿。
陶家眾人麵麵相覷,主要是這個報信人的身份不得不讓人多想。
陶大人麵色鐵青,打斷了想要打聽的兒女,並叮囑他們不許將此事說出去後便和陶夫人回了房,兩人的背影都很沉重。
“侯府是什麼意思,這樣的事差遣一個灑掃下人來說,是故意的還是有疏忽?”
陶大人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陶夫人側首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這還看不出來嗎,這是故意用一個灑掃下來提醒我們。”
陶大人糊塗啊,“怡兒身子不好他們不是不知道,難不成還想興師問罪不成?”
陶夫人深吸一口氣,“怡兒三歲開始就養在母親身邊,到了十二歲她便時常說自己頭暈心悸,請了多少大夫?”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再忍了,“這頭暈心悸隨時不舒服的毛病可是和母親如出一轍。”
陶大人勃然大怒,“你住口。”
“我住了口此事就能當成沒發生?”
陶夫人冷笑著抬眼,“你回過頭去想想,是不是隻要你不滿足母親的要求,她的身子就會有這些症狀?”
“我是兒媳婦本不該說婆母的不是,但你心自問,這些伎倆到底能不能上台麵,你在朝中行走的時候心不心虛?!”
陶大人眉頭輕蹙沒有說話,陶夫人則是越想越氣,“怡兒到了侯府出了那樣的事,最初因麵皮薄便謊稱身子不適不去晨昏定省,一步也不出院門,可一個謊說下去就得一直說,動輒氣短心慌的人又在水華宴上搶風頭,侯府不是唐家,人家不慣著她,如今被太醫當眾拆穿”
她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我得要親自走一趟侯府解釋清楚。”
睜開眼盯著陶大人,“怡兒才情出眾模樣出挑卻鮮少有勳貴人家來提親,濤兒才貌出眾議親處處受阻,老爺就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嗎?”
“如今兒媳婦生產在即,我希望生下的無論是男是女,都不要讓母親沾手,這一家子還要被她悔多少才夠!“
這些話戳到了陶大人的痛處,想要說什麼卻如鯁在喉,生生將喉嚨壓垮,隻能沉著臉不再言語
“母親這就算殺人誅心了吧?”
秋實院裡,辛安嘖嘖有聲,用下人傳話表達自己不滿這樣的招數她以前都沒用過,“這是對陶家的嘲諷。”
唐陌已經調整好了狀態,除了唾棄自己眼瞎心盲外還能做什麼呢?
“這種事還不如一直被瞞著,被這麼赤裸裸的揭穿,傷害太大。“
這是他作為男人發出的心聲,想想自己上輩子到死都不知道,死之前除了遺憾倒也沒什麼憤恨,唐榮就不一樣了,被耍猴一般耍了這麼些日子,還被揭穿了。
“我的快樂果然也要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走,出門去玩兒,今日所有花銷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