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是一個時辰後到再次到的廖家,拿著銀票去錢莊兌銀子花了些功夫。
“萬兩現銀,您清點過目。”
幾個箱子擺在一起,哪怕已經見識過了,箱蓋被掀起來的時候依舊再一次倒吸一口涼氣。
一萬兩說起來輕飄飄的,換成銀票也不過薄薄的幾張紙,對心裡並沒太大的觸動,現在就這麼擺在眼前才曉得萬兩白銀到底有多少,若是單純的過日子,他這輩子都不見得能花完。
“一共是六百一十二斤。”
六百多斤,即便是使出渾身力氣也搬不動,廖直看著眼前的銀子眼中很是複雜,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怒火。
廖夫人讓府中管事當場清點,而後通知外麵的人領錢,今日過後廖家就和那些人橋歸橋路歸路了。
這個時候又來了十來個人,男女都有,說是廖家另外兩房的人,一個個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些銀子,有幾個還有震驚,仿佛是不敢相信廖直真能拿出這麼多現銀,也有人眼帶不滿的掃了唐陌和辛安一眼。
兩人眼神交彙,唐陌隨即朝廖直拱手,“如此我和夫人就不打擾了。”
廖夫人出口挽留,辛安笑道“今日和廖姐姐相談甚歡,話總也說不完,本想再說上一陣子,不過事先於人,回頭了徐姐姐得閒了隨時約我就是。”
“如此也好。”
廖夫人親自送了兩人出門,門口此時已經騷亂上了,嗬斥聲和尋詢問交疊在一起很是嘈雜,到了門口辛安就不讓廖夫人送,唐陌也讓她留步,自己攬過辛安的肩膀扶著她出門。
門外來來將車趕到了門口,又有鄧坊和曹貴兩個膀大腰圓一看就不好惹的護衛在,沒人上前觸黴頭,下了階梯直接上車,馬車很快就離開了廖家所在的巷子轉入了正街,又奔著酒樓去了。
都出來了,兩人能這麼輕易的回去嗎?
烈日當空都能去蹴鞠場混半日的人,今日天這麼好,還不得玩到晚上才回?
兩人進了包廂,伺候好著兩位主子後來來以及南風春陽三人招呼鄧坊和曹貴去樓下吃飯,兩人還以為要守在門口等著主子吃完才能輪到他們隨便兩口墊墊肚子,一聽去吃飯就杵著沒動。
來來說了,“咱家二公子和少夫人可是遵紀守法之人,沒誰大白天來找麻煩,何況我們就在樓下大堂,吃飯的時候一隻眼睛盯著就是。”
“走吧,這是咱們二公子的規矩。”
鄧坊和曹貴今日早上到秋實院的路上還是有些自視甚高,覺得以他們的身手去保護二公子實在大材小用;
更有些不甘心,畢竟另外兩個是去保護世子,誰都知道跟著世子更有前程,跟著二公子也隻能混吃等死,遇到麻煩就頂包,想想就憋屈。
當幾個菜被端上桌,有魚有肉的,已經超出了隨從的標準,兩人蹙眉,“是不是點多了?”
來來頓時露出後悔的神色,鄧坊下意識就以為真點多了,多了就得自己掏錢,到了二公子身邊一個子都還沒賺到就往裡貼,心都涼了。
“我是按照我們三人的喜好點的,忘記了問你們想要吃什麼,實在對不住,不過現在點還來得及,要不再來隻雞吧?”
麵對來來的話,曹貴就問了,“都是二公子付錢?”
“不然呢?”
來來當即給他們普及規矩,“跟著公子出來,公子進包廂我們坐大堂,吃什麼隨意,隻要不吃的太複雜就成,當然也不能吃酒。”
“公子偶爾也會有吃小館的興趣,那麼公子坐大堂我們就坐角落,或者去旁邊的鋪子吃。”
“公子說跟著他出門就沒有讓咱們花錢的道理。”
說著還拍了拍荷包,“我管錢,想吃什麼就點。”
兩人當即就露出一副掏著了的神色,還真就點了一隻雞,來來笑著招呼大家快吃,補充道“還有一點,要吃快些,不能等公子都出來了咱們還在這裡吃不像話。”
“那是應該的。”
兩人都動了筷,又想著府中的護衛說二公子大方,為人和善,當時還不以為意,當主子的有幾個是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