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悅芸毫不客氣地指出“魏老夫人,外人不明真相也就罷了,您心裡難道還沒數?我阿雅姐哪有那般能耐去左右武安侯老夫人的決定?公道自在人心,或許您該好好反省一下自身。”
她的話鋒銳利,雖然讓魏母氣得臉色鐵青,卻也讓圍觀的百姓嗅到了幾分真相。
人們心中暗自揣測,必然是魏憶雪自身有什麼不當之處,才會導致已經發出的請柬突生變故。
民眾並不愚笨,很快便自發圍成一圈,對著這對母女指指點點,議論聲此起彼伏。
“明明是自家有問題,不自我反省,反而跑到忠義伯府來鬨,由此可見,縣主在魏府的日子該有多麼艱難。”
“沒錯,上門就是問責。有這股勇氣,怎麼不去武安侯府問個明白,為何請柬會被收回,偏偏要在這裡無理取鬨!”
這些議論並未刻意壓低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魏母和魏憶雪的耳中。
魏母在魏府一貫說一不二,如今卻在眾目睽睽之下遭受非議,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遁形而去去。
魏憶雪感到羞辱與憤怒交織,雙頰泛起了層層紅暈。
“若武安侯老夫人心中對我有所不悅,大可不必勞煩發出請柬。然而,為何在蘇雅妹妹入宮之後,那份請柬卻如同秋風中的落葉,被悄然收回?這如何不叫我心生疑惑?”她的話語,非但沒有平息風波,反而卷起了更多的流言蜚語。
“你明知道縣主此行是入宮侍奉君側,而非前往武安侯府,這兩者之間有何相乾?”人群中有人質疑道。
“且不說此事,單論魏府行事不端,更有盜取縣主兄長心血設計圖之嫌,真正需要反省的,難道不是你們嗎?真是厚顏無恥,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小小年紀,心機竟如此深沉,也難怪武安侯老夫人會收回那請柬,以免汙了宴席。”
魏憶雪,作為魏母晚年得來的明珠,向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哪裡受得了這等公開的譏諷與嘲笑。
民眾們的言辭犀利,毫不留情,一刀刀割在她的心上。
這些話語洶湧澎湃地湧入她的心田,讓她滿臉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魏母見狀,心中疼痛難忍。
她意識到自己理虧,又失去了民眾的支持,若繼續糾纏,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於是,她急忙拉起女兒,想要逃離這尷尬之地,卻不料,剛欲轉身,蘇雅的聲音便如寒冰般凝固了空氣“站住。”
“魏老夫人,您屢次三番與我為難,先前我已多次退讓。但事不過三,今日您如此冒犯於我,難道以為可以不了了之?”
蘇雅的聲音雖不高,卻自有一股威嚴。
魏憶雪聞言,猛然回頭,目光直視著蘇雅那嬌美而又不失威嚴的麵容,心中的不甘與恨意如瘋長。
“你還想怎樣?蘇雅,你彆太過分!”
昔日魏府之內,她對蘇雅頤指氣使,至今仍未擺正自己的位置,忘記了自己不過是五品官員的女兒,而蘇雅早已憑借赫赫戰功,成為萬人敬仰的縣主。
她習慣性地對蘇雅呼來喝去,態度傲慢無禮,即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例外。
這樣的行為,在旁人眼中,無疑引來了皺眉與不滿。
魏母先前那親昵的稱呼,此刻顯得格外諷刺,隻是虛偽的客套,毫無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