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二人便幾乎同時開口,聲音中夾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
“那宮中的使者,可是已經到了?是不是要宣讀陛下賜婚的聖旨了?”
蘇雅微微一點頭,眸子裡閃爍著既定事實的平靜,她的聲音溫和而肯定“確是如此,賜婚之事已成定局,隻是尚未選定具體的吉日。”
雪姨聞言,胸膛裡那顆懸著的心似乎稍有放下,輕吐一口氣,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籌謀。
“沒有指定確切的吉日,反而為我們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可以仔細挑選最為吉祥如意的日子。這樣的終身大事,怎能有半點馬虎?隻有選在黃道吉日,才能確保一切順遂,福澤綿延。”
範悅芸的臉上也綻放出難以抑製的喜悅,這些年來,皇室內部的波折讓這門婚事一拖再拖,雖然早有賜婚之意,但總是橫生枝節。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他心中的大石也隨之落地。
他深知,這份聖旨背後,是太後為了維護平樂郡主與周側妃的顏麵,刻意摒棄前嫌,加速推動這樁婚事的深沉考慮。
雖然多數人心照不宣,但這次的賜婚,以及隨之而來的另一波關注,無疑巧妙地將平樂郡主與魏崇樓的關係淡化,不至於顯得太過突兀。
太後的這番安排,可謂是用心良苦,隻是不知周側妃及其女兒能否體會到這一份深意,是否會心存感激。
夜色如同一襲柔軟的黑紗,輕輕覆蓋了整個京城,忠義伯府的大門被輕輕推開,蕭延徽踏入了這座即將成為他第二個家的地方。
府內的仆人們皆知曉,眼前這位英姿勃發的年輕人,正是未來的當家主人,況且他又是大虞赫赫有名的英雄,因此,無論是仆役還是家人,都對他報以最真摯的尊敬和熱情。
這並非蕭延徽第一次來到忠義伯府,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當他步入府中時,隻看見蘇雅一人,正獨自埋首於堆積如山的賬冊之中,神情專注。
他不由得心中生出幾分好奇,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溫柔的調侃“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裡?前兩次我來訪時,範悅芸和雪姨可都是陪在我身邊的,我們一同遊覽府中的美景。”
蘇雅從那一堆繁雜的數字和賬目中抬起頭來,目光清澈而靈動,嘴角勾起一絲淺笑“棠兒與姨母外出賞春遊玩去了,不知侯爺為何獨自一人前來?”
蕭延徽麵容溫文爾雅,話語中滿是細膩的關懷“我其實是想邀請你一同外出散心,不知道你是否有空閒呢?”
蘇雅凝神注視著蕭延徽,她發現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樣。
他沒有穿著平日裡的華麗官服,而是換上了戰時的鎧甲,緊束的袖口和衣褲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比平時更添了幾分英武之氣。
他的臉龐棱角分明,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尊貴氣質,讓人無法輕視。
“我們要去哪裡?”
蘇雅的目光轉向窗外,此時晴空萬裡,確實是個外出的好日子。
範悅芸喜愛繁華熱鬨,偏好觀賞新奇的衣飾,而對於這些,蘇雅並沒有太多的興趣,所以沒有一同前往。
蕭延徽似乎另有所指,這讓蘇雅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好奇與期待。
然而,蕭延徽卻故意賣了個關子,神秘一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隨著蘇雅更衣出門,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匹雄壯非凡的駿馬——颯露紫,這正是蕭延徽的坐騎。
這匹馬渾身烏黑,如同深夜中的烏雲,而四蹄卻潔白如新雪,猶如在烏雲中踏過雪地,實屬難得一見的良駒。
颯露紫不僅外形出眾,更是通人性,曾在戰場上多次助蕭延徽化險為夷,歸來之時,更是騎著它,威風凜凜,風采無雙。
見到蘇雅略顯遲疑,颯露紫仿佛理解人意,輕輕嘶鳴了兩聲,身體微微向前傾斜,示意友好。
蕭延徽輕輕地環住蘇雅的腰,輕輕一托,蘇雅便順勢坐上了馬背。
隨後,蕭延徽也翻身上馬,穩穩坐在她的身後,雙手緊握韁繩,如同一座堅實的盾牌守護在她的周圍。
坐在颯露紫的背上,蘇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匹馬的高度讓她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更讓她真切感受到了它的雄壯。
蕭延徽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從背後環抱著她,柔聲道“有我在,不必害怕。”
蘇雅輕輕點頭,聲音堅定“我不怕。”
蕭延徽淺笑,輕輕拍了拍馬背,颯露紫立刻撒開四蹄,奔騰而出。
這匹千裡馬,靜態時巍峨莊重,動態則疾如閃電,周邊的風景如同倒帶一般,迅速掠過。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而背後,則是蕭延徽溫暖而堅實的懷抱。
沒過多久,颯露紫停下了步伐。
四周景象煥然一新,雖然環境清幽,頗似青屏島,但卻更加引人入勝。
中央是一片開闊地帶,猶如一個天然的校場,旁邊有幾個身影正在對弈,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聽到馬蹄聲,他們抬頭看了一眼,隨後遠遠地向著這邊行了一個禮儀。
蕭延徽在蘇雅耳邊低語道“這些都是朝中重臣的後代,其中還包括安王爺的嫡子。今日他們彙聚於此,上前問候一番吧。”
提起安王府的世子,蘇雅的心中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平樂郡主,一種複雜的情感在心頭悄悄滋生。
她本想簡單施禮後就離開,但安王府的世子似乎對她頗有好感,言語間隱含深意“還記得在太後的壽宴上,德譽縣主的那份機智與聰敏嗎?那棵紅珊瑚樹,正是深得太後的歡心啊……”
蘇雅心知肚明,這一句話雖以珊瑚為引,實則是對自己與平樂郡主之間那層微妙關係的隱晦試探。
郡主雖非同脈相連,卻貴為安王膝下的獨女,她的思緒猶如春日裡變幻莫測的雲朵,立場時隱時現,難以揣摩。
麵對這棘手的話題,蘇雅選擇以退為進,輕輕點首,用一種近乎謙卑的語氣說道“世子過譽了,區區珊瑚,不過聊表寸心。”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微光,巧妙地避開鋒芒。
世子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卻沒有再多言,隻輕輕說道“縣主何必自謙,本世子一向欣賞那些擁有慧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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