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護城河坐了近乎一夜,遙望對岸的蘇州站,思考了很多,又好似什麼也不曾思考,隻是這樣坐著。
或許冥冥之中在告訴我,回去,離開這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直到淩晨五點,我才從護城河離開,準備休息,然後確定明天就回去。
等第一班公交車的時候,我看著來往車輛,早餐店的人群,似有感觸,想起不久前的我也是這樣。
早起的老大爺去護城河漫步或打太極,我不禁有些羨慕,至少在此刻的我看來,他們很悠閒,享受著清晨的愉悅。
然曾幾何時,他們也曾經曆過太多的奔波與生活,這不過是曆經千山萬水後的難得平靜,獨屬於他們。
思緒跳動中,我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看著手機上顯示公交到站還需一刻鐘左右,心情逐漸平緩,什麼也不再去想。
閉上眼,想要稍微休息會,感受這片刻的寧靜。
“喂,等會兒公交車來了,你這樣睡著了,錯過的話,太可惜了吧。”
有些耳熟的聲音自旁邊傳來,我睜開眼,不敢太確定這句話是對我說的,因為我在這裡沒有任何熟人。
睜開眼,剛找了一絲困意,在看到說話之人後,睡意頓時消散。
蘇鮮,在我的印象裡被冠以莫名其妙的女人,可以說很不同尋常,讓我感覺這個人總是不按常理的出現和交流。
以至於她的忽然出現,讓我詫異的同時,更多的是心生警惕,雖說昨晚我給了她三百塊,對她的印象還行,但就算是這樣,我依舊有所防備。
“我準備回去了,已經買了票,十幾個小時呢,現在來看還真遠。”
她自顧自的說著,毫不介意的坐在我旁邊,依舊戴著黑色口罩,穿著那一身黑色大衣。
忽然間,我有些羨慕這個女人,至少此刻的早晨有些冷,我外套有些單薄,而她似乎完全不用在意,很有先見之明。
“你不是本地人?”我下意識的問出了口,因為在我看來,她姓蘇,而這裡剛好是蘇州,我就以為她屬於這座城市。
當這句話說完,其實我自己都想笑自己,傻不傻啊,難道同一個字就一定是當地的嘛,這是什麼離譜邏輯,而且她還說了要回去。
昨天那樣的她,似有落魄,讓人憐憫同情,若真的是本地的,我想大概率也不會如此。
而她的搖頭,也完全證實了我的念頭想法多麼傻。
“我倒希望自己是蘇州人呢,這裡這麼好,江南雅韻,姑蘇園林,還有這條護城河。”
“可惜,終究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隻是過客,匆匆來,落魄走,像個笑話。”
她的話裡帶著些許傷感,但言語卻充滿文藝,不禁讓我有了些許猜測,這樣一個女人,為何昨晚會那般,依舊令我疑惑。
但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她要離開了,而今天之後,我也要走了,往後多半是不會再遇見,而那三百塊錢,就當是我來過這裡的證明。
如同蘇鮮所說的,匆匆來,落魄去,像個笑話。
她是不是真的這樣我不知道,我好像是真的像。
“你也不是本地的吧,是來玩的,還是因為故事中的人和物而來,想要偶遇還是豔遇?”
“啊?”
我有些懵,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忽然被她這番莫名其妙的話影響,有些難以理解,難以置信。
“你在說啥?”
蘇鮮雖然戴著口罩,我無法分辨她剛才說出那番話時候的表情,可語氣裡帶著調侃,讓我有些不爽,覺得這人很有毛病。
她如秋水的美眸輕輕閃動了幾下,看了眼我,好像笑了,又好像沒有,她又看著公交站對麵護城河,語氣間帶著些許愜意,再次開口。
“無論你是不是,還是說你不想承認也罷,總之你很幸運,豔遇了我,而我也很慶幸,偶遇了你。”
“說起來,這算是我們第三次在這座城市相遇,果然,這就是緣分嗎,可為何你不是帥哥,而我卻是美女。”
她這樣說完,我對她充滿無語,覺得她在汙蔑我,不僅如此,她還擅自對我貼上標簽,讓我極其不想搭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甚至一度想離開,希望再也不見。
至於那三百塊錢,就當是丟了,或者被偷了吧。
因為她的話真的有些讓我煩躁,豔遇什麼的,太誇張。
我很早就想來這座城,因為它的名字很好聽,園林之美也是我所向往的,而我在經曆了那件事之後,果斷來了這裡。
“但是,帥哥也好,美女也罷,你能毫不猶豫的給我三百塊錢,且不問緣由,就已經遠超那些所謂的帥哥美女了。”
“剛才的話可能不好聽,請你不要介意。”
“但如果你是個富二代,或者很有錢,三百塊對你來說都不夠一頓飯錢,那就當我沒說。”
“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是。”
她的轉變與道歉,讓我稍微好受了那麼一點,但我仍不明白她忽然說這些,意義何在!?
“所以,你想說什麼?”我不想與她再有更多的交流,因為我真心覺得這個女人非常莫名奇妙,與她繼續或深入交流的話,感覺受傷的必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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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終究隻是故事,而現實卻是真的,如果你真的不明白我所說,就去一趟距離這不遠的北塔寺,然後朝著平門橋的方向一直往前,途中你會路過一家咖啡店,那裡有我所說的故事,也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話音落下,她看了眼手機,站起身朝著前方走去。
“三次相遇,便注定了你我之間的緣分,如果有下一次,我就和你做朋友,最好的那種。”
許久,我似聽到她的聲音,但不知說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