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殘了之後,陸光儀對衛淺溪的依賴幾乎到了沒有她不行的地步。
之前端靖侯讓人把他接回了正院,結果還沒到第二天,他就大鬨著要回玲園。
楊氏心疼兒子,再加上心裡偏心,即使尹丹月懷了孕,他依然想讓大兒子這邊生下嫡孫,便又讓人將他送了回來。
梅春自打從蘇辛夷那回來後,一直在找機會去玲園。
但她害怕衛淺溪不讓她進去,猶豫了好幾日,終是不甘心,親手做了幾樣陸光儀喜歡的小菜,去了玲園。
此時她身後丫鬟早就不是冬花,在陸光儀出事後,她就找了個名頭,把冬花發賣了。
也是在這隨意處置他人命運的那一刻,她再次體會了地位與身份的重要性。
隻要她有了陸光儀孩子,她就永遠都會侯府的主子。
所以,她今天還是來了。
本來以為她到玲園,會受到一番阻礙,但意外的,衛淺溪並沒有攔她。
衛淺溪一臉疲憊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夫君最近心情不好,你說話小心著些。”
頓了頓,她又道:“廚房那邊我熬了湯,正好你一起給夫君送進去,他之前對你挺好,你勸勸他,彆總是打翻東西。”
梅春自以為明白了衛淺溪此時疲憊的由來,當即笑道:“姐姐放心,妹妹一定好好勸相公的。”
衛淺溪點了點頭,似疲憊不已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青月跟著她進屋,等門一關,青月“呸”了一聲:“真下賤。”
衛淺溪此時臉上早不見剛才的疲憊,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這樣不是很好嗎?辛夷有句話說的沒錯賤人配賤人,就是絕配。”
說完,她拿起了自己正在繡的東西,對青月說:“快去把湯給梅春吧。”
那天,梅春在玲園陸光儀的房間待了兩三個時辰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春風拂麵,豔光嬌容。
那天,陸光儀的心情似乎也挺好,到了晚上,甚至還向衛淺溪求歡。
衛淺溪沒拒絕他,可最後,他卻又力不從心。
但這次他並沒有發怒,反而反過來安慰衛淺溪:“大夫給開的藥很有用,過一段時間,我想我們還是有機會有孩子的。”
衛淺溪微笑著拍了拍他:“我還有些賬目要看,夫君先休息吧。”
陸光儀有些不滿:“每天晚上你都要看賬本,回來得那麼晚,早上又早早醒,一天幾乎看不到你多久。”
“我這也是為了夫君啊,幫婆婆打理好了生意,以後咱們在府上的地位也能更穩一些。”
陸光儀不說話了,衛淺溪笑了笑,將安神香點上,出了房間。
隻是出了房間,她並沒有去書房,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讓青月趕緊給她準備洗澡水了。
每天見他那一會兒,她都覺得惡心,今天晚上為了把戲做全,甚至讓他碰到了自己,衛淺溪隻覺得想吐。
她甚至懷疑自己這幾年來的夫妻生活是怎麼過過來的。
她用力地搓著自己的皮膚,沒一會兒,皮膚已經泛起了一片紅。
這麼臟,她憑什麼得到他的關懷與愛護?
她早就不是當年他眼中那個每天隻想著繡出什麼好看的花樣,讓師父誇獎的小丫頭了。
她現在隻是個心黑了,連身都汙了的普通婦人而已——
“青月,你去一趟小西院,把箱子的東西交給辛夷,她知道該怎麼做。”
她看了一眼早就放在那裡,卻始終下不定決心送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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