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子裡隻有一碟普通蝴蝶酥。
但在碟子下麵卻壓了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宣紙。
食籃裡為何會放一張宣紙?
蘇辛夷拿出碟子,趕緊將宣紙拿出來,展開。
一朵勾勒精妙的花花便這麼躍然眼前——
畫下沒有署名,隻畫了一朵小小的牡丹,那牡丹筆畫簡單,與茶花的風格不同,又顯出幾分笨拙,明顯是在模仿。
盯著兩朵花,蘇辛夷傻傻地笑了起來:“嘖,學得跟個四不像似的,果然拜倒在姐的才華之下了吧,還學姐的畫畫風格。”
本來還想以讓他給她畫畫為借口,出去約會呢。
結果動作倒是快,先給她畫好了。
但沒關係,這並不影響她要出門約會的決心。
可能是因為陸光齊那段話的原因,端靖侯府為了向外人表示並沒有把蘇辛夷當成肉臠,對於蘇辛夷提出想出門的要求,老太君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便允了。
甚至沒像以前那般,給設下個門禁時間,必須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沒過問她要去哪裡。
蘇辛夷像是被放出籠兒的鳥,一大清早,便早早出了大門。
初春的天氣,早上還很涼,她的臉卻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
隻是興奮的心情卻因為在大門口遇到的人而有絲絲的打折。
她遇到司漠原了。
對方換了一身兒衣服,比起之前寒酸的穿著,此時太常寺樂官的穿著,倒是顯出他幾分氣質來。
卻也讓那股陰柔愈加明顯。
他臉上掛著兄長特有的寵溺醇厚的微笑:“瞧辛夷這高興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去見情郎了。”
就要去和情郎約會的蘇辛夷臉上卻露出了一抹被觸到痛點的哀愁:“如果真是那樣,辛夷還要借漠原哥哥吉言了,畢竟在這京城,沒哪個人家願意娶一個罪臣之女。”
說完,抹了抹乾巴巴的眼角。
司漠原:“……”
趁著他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蘇辛夷已經鑽進了馬車,揚長而去。
清早的侯府還很安靜,大門口除了司漠原一個人都沒有。
他靜靜地看著馬車離去,細長的眼慢慢地眯成了一條縫。
突然,薄唇勾起,笑了一聲:“還真是和小時候越來越不一樣了,這幾年經曆了什麼呢?”
蘇辛夷討厭司漠原,不管是原主,還是現在。
原主具體原因不明。
但現在,除了長相讓她不喜歡外,還有那雙過於細心的眼睛。
昨天衛無淵扶了她一把,明明他們隻說了一句話,他就能問出“你們是不是很熟悉”的問題,這便足以說明,對方在觀察力和心思方麵相當的縝密。
一個心思縝密,又貪權戀勢,表麵卻又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讓人彆扭。
算了,不想了,今天她就是出來約會的。
但可惜,這不是現代,約會前不能提前打電話約好。
昨天她又不肯定自己能不能一定出得了門,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居然不用任何人跟著,自己就可以出門了。
所以,到達衛府的時候,衛無淵不在。
其實不在也正常,他是個工作狂,休沐的時候都可能把案卷帶回來,此時肯定是在大理寺了。
衛伯說:“要不蘇小姐去大理寺吧,大人知道你來看他,肯定高興。”
蘇辛夷嘿嘿一笑,想著去此時的最高法律機鬆去看看也挺好。
但想想又放棄了。
第一,那是他工作的地方,她不方便打擾。
第二,他們現在這個戀愛還在保密階段,她如果還想留在侯府幫他們兄妹的話,這關係暫時還是不要暴露比較好。
她應了衛伯,卻沒有去大理寺,而是先去了“木蘭溪”,有了衛無淵畫的茶花,昨天晚上她就將圖設計出來,正好交給袁嬸,讓她送到窯廠那邊開始製杯。
卻不想,在“木蘭溪”門口竟遇到了熟人——
要說是熟人,倒也不算,隻是此時人就在木蘭溪門口,哭得稀裡嘩啦,吸引了一群人來看,直接擋住了“木蘭溪”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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