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丹月今天的氣色似乎比起前幾天要好很多,廊沿下掛著的紅燈籠,更是將她的臉映出幾分豔色。
她大老遠看到了蘇辛夷便打起了招呼:“表妹。”
第一聲,蘇辛夷假裝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她又叫了一聲:“表妹,等等我。”
蘇辛夷繼續假裝沒聽到,往前走。
直到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才故作驚訝地轉身:“呀?二表嫂?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是不是胃病犯了呀?”
尹丹月:“……”
強忍下變臉的衝動,尹丹月露出熱情到過分的笑容:“多謝表妹關心,近日已是好多了。”
她另一隻手也拉住了蘇辛夷的胳膊:“對了,二表嫂今天逛燈會,看到了一對鐲子,特彆適合你,便買了回來,本來是想讓你明天過來雅園的,既然遇到了,正好你現在便試試,若是不合適,正好還來得及去讓人換了。”
說著,她便拉著蘇辛夷的胳膊要去將她的衣袖子拉上去,春餘在後麵還真拿出了一對鐲子。
尹丹月一隻手死死地拉著蘇辛夷的手腕,猛地掀開她的衣袖,雪白的肌膚在紅紅的燈籠下映出幾分豔紅。
尹丹月雙眼死死地盯著這隻皓腕,就在她覺得自己隱約好看在一塊布料下看到一點什麼的時候。
蘇辛夷輕輕一扭動手腕,輕易地掙脫了自己的手:“二表嫂的眼光自然是不會錯的,辛夷多謝二表嫂了。”
說完,她直接從春餘手中接過那隻盒子,堂而皇之地抱著盒子走了。
這一係列的動作,行雲流水,甚至沒給尹丹月和春餘反應的機會。
看著蘇辛夷已經走到廊外的背影,尹丹月咬牙道:“反應倒是快。”
說完,問春餘:“你可有看到什麼?”
春餘搖頭:“奴婢沒看到。”
尹丹月揪了揪絲帕:“就差一點,我隱約好像看到她手腕上麵有什麼……”
她想了想,一甩帕子,轉身冷笑:“沒關係,就算看不到,但隻要有證人,什麼都好辦了。”
春餘有些猶豫:“二娘子,今天晚上咱們不是對那附近的鋪子都問過了嗎?可是沒有人……”
“那不重要。”尹丹月眸色一冷,盯著長廊下一片儘紅,仿佛延綿不斷的紅燈籠。
總之,她一定要讓她消失在了端靖侯府當中!
蘇辛夷一回到房間,便將那把鑰匙翻了出來。
依然長滿了鐵鏽,依然是丟在地上,都沒有人會看一樣的垃圾樣子。
但是,今天晚上收到的那封信卻讓她直接聯想到了這把鑰匙。
家,就是房子,是房子就要有鑰匙。
蘇家已經沒了,可是現在突然又冒出一個“家”,可是與這把鑰匙有關?
可是原主的記憶裡對這個“家”並沒有什麼記憶。
司漠原看起來比原主要大上幾歲,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呢?
想起這個義兄,她眉頭皺了起來。
這人給人的感覺怎麼那麼違和呢?
說話和眼神看起來都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可是偏偏長相又偏陰柔精明。
雖說人不可貌相,她不好以長相來判斷一個人,但就是感覺哪裡不太對。
時夜已深,蘇辛夷抓著鑰匙,倒在床上。
與此同時,之前被衛無淵拒之門外的那馬車又出現在了衛府門口。
這一次,它終於沒有再被拒之門外。
因為來的是大皇子身邊的親信,這禮是大殿下所贈。